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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庭没有在津海停留。
蓟州军务繁忙,李卓身体又不大好,他不放心这些军务都压在李卓人身上,晋北那边情势也是日多变,令人不敢分神,他知道津海这边时半会也谈不拢,赶在黄昏坐马车往蓟州赶,回到蓟州大营已经是深夜。
李卓还未休息,等着高宗庭回来。
“津海谈得怎样?”
船舷接岸,张希泯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船去,匆忙坐进早在码头等候马车。黄锦年、张文灯都换身青衫便服,坐在马车里,待张希泯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谈得如何?”
“这猪倌儿,欺人太甚!”张希泯忿恨地说道:“高宗庭与他沆瀣气,鼠类相投!”
黄锦年、张文灯见张希泯如此气愤,恨不得将林缚撕碎吞下去,心里皆黯,暗道:“苦矣,谈崩?”
张文灯脸色发白,干裂嘴皮子抽搐下。黄锦年还算镇定,压着声音问张希泯:“猪倌儿步不让?”
“让倒是让,抵岸粮价同意每石粳米以银两八钱结算,但粮款结算需拿两淮盐税抵押。盐税抵款事,猪倌儿口咬定,绝无退步可能……”张希泯长吸口气,将林缚提出条件说出来,也是气苦地看向黄锦年、张文灯,“皇上眼睛都亲自盯着两淮盐税,谁敢轻动?偏偏这猪倌儿不知好歹,竟然敢动盐银心思!他哪有半分谈诚意?”
“还繃着呢,林缚这回要把张晏再扯进来。”高宗庭摸着水壶还暖和,给自己倒碗热水喝起,说道:“林缚意在拿盐银折算粮款……”
“动盐银主意?”李卓想会儿,才说道:“
除皇庄粒子银外,长芦及两淮盐利是内府收入主要来源,这块银钱,户部根本就管不到,张协也无权过问——黄锦年与张文灯都没有想到林缚要将粮款与两淮盐银扯上关系。
张文灯下意识地想到林缚根本就是想将事情捅破,捅开。
黄锦年蹙着眉头思虑,过片晌,说道:“抑或林缚想从崇州直接发粮,才想就近拿盐银折算粮款,也可能是借机想将张晏军。汤浩信在山东绝食而亡,张晏也脱不开干系,这事他不能不出力……看立即派人去维扬见张晏,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看来也只有如此。”张希泯吞气说道:“先派人去京中走趟,再看有没有必要派人去见张晏……”他也不敢想象事情谈崩,林缚立即捏死粮道会导致怎样后果,即使圣上决意讨逆崇州,但惹得京畿粮荒大乱,张家仍有给推出来当替罪羊,平息众怒可能,也不排除林缚有联络李卓“清君侧”可能,张希泯突然想到:父亲让李卓参与进这件事来,未必是好事啊。
张文灯暗感背脊发寒,想张协乃当朝权相,翻手覆掌之间能决定郡大吏命运,却给小小靖海都监使掐着脖子不敢挣扎,想天下枭雄者,奢文庄算人,曹义渠算人,林缚位虽卑,其雄志真不容人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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