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这艘船再破,梁氏还没有能力跳出去,林缚更没有能力跳出去,朝廷能给他,奢家给不,难不成他占着崇州那屁股大地方还能学曹家不成?”张协将信件接过来,丢到火盆里……
“这事不让圣上知道?”张希泯问道。
“知道什,知道津海那伙商人跟朝廷要挟提高脚费,还是知道林缚假托守孝,秘潜津海,意欲不轨?”张协反问道,看次子张希泯会儿,摇摇头,说道:“让圣上知道,那就只能以欺
夜深人静时,急驰而过马蹄声仿佛春雷在甜水巷里滚动,骑客跳下马来,胡乱将缰绳系在拴马柱上,走上台阶抓起大铜环“砰砰砰”叩门,门官在里厅听到马蹄声就起来探看,这时候问道:“谁啊?”
“津海急函,相爷有没有睡下,总制大人吩咐要喊醒相爷……”
朱红大门“吱哑”打开,老门官张成探出头来,白茬茬胡茬子有些乱,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张成这个门官还真有品级儒林郎,借着檐头挑出来气死风灯,看清来人相貌,说道:“是耿栏头啊,相爷等着津海信呢……”吩咐小厮将马牵进来给料食,带着来人往内府走去。
张协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名义上还是次相,但由于陈信伯只任左仆射不兼门下侍郎,有首相之名而无首相之权,非召不得出入宫廷,几乎不参与政事——张协才是大越朝此时大权独握权相。
时唯正月,天寒未消,西屋中间兽首衔环大铜盆里炭火烧得正旺,时年五十有七张协坐在火盆旁檀木桌前,正端笔书写奏章,他听到重院叠楼外马蹄声,手里笔也是稍稍停,恭然站在旁伺候他写奏章是他次子张希泯……
与汤浩信二子皆不贤不同,张协二子张希同、张希泯都是进士出身,在当朝有“门三进士,父状元子探花”美誉,长子张希同随宁王南下就藩,次子张希泯考取进士稍晚,担任翰林还没有外放机会,实是张协在京中重要助手。
张协面疲有清瘦之感,略显狭长,颔下长须稀疏,穿着湖青色夹袄,听到脚步声进这座院子,才从容将手中笔放下,心里暗叹,他自以为看透汤浩信,他中意学生与他效忠君上都巴不得他死,他应该心灰意冷辞官而去才对啊,哪怕是躲起来看这边好戏也行,却也没有想到他会就死,这危机还远远没有散去啊!
张成带着信使进来,张协在烛火下看过封漆无误,才吩咐张成:“耿校官路赶来送信,怕是又饿又累,你把陈澜喊起来,给耿校官炒两个好菜,温壶酒,写回信,还要麻烦耿校官往津海赶呢。”
津海来人见相爷还记得他这个人,还点名让私用厨子大半夜起来给他做饭,感激叩头谢恩,才跟着门官张成先出去。
张希泯这才从他父亲手里接过信,愕然骂道:“这猪倌儿还真敢开口,户部从哪里再挤百万两银给他!梁氏占山东之后,未必就是个不吃肉主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