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年与张文灯等系亲信*员在堂下坐便是半天,等到暮色四合,也未见林续文、杨航、马功等人从津卫岛回来。
黄锦年心里将林缚祖宗十八代都操翻,除派快马进京通知张协林缚有可能到津海事外,也只有让差役掌灯,耐着性子继续坐堂上等着,也没有心思让人安排夜宴事情。
张文灯是最早警觉到林缚来津海,午饭还没有吃,直挨到现在,肚子里直打鼓,借口出去解溲,让人去后厨找些吃食来解饿,心里也猜不到林缚暗地里来津海用意,难道真有胆子掐京畿粮道脖子?
这想,也怨不得张相以及宫中要对汤浩信下狠手,谁愿意自己脖
张文灯提着官袍缎襟子小溜着跑进来,给堂上而坐黄锦年揖礼,又与在座诸位同僚拱拱,说道:“林续文、杨航、马功、周广东等人都上岛去,孙丰毅、周广南二人午前就去津卫岛,十之八九是林缚过来——他假托守孝,不理崇州军务政事,却秘密潜至津海,其心……其心……”到底是没有将后面话说出来。
黄锦年阴沉着脸不吭声,暗道欺君惘上吗?除非派人登岛将林缚抓住,不然何来把柄?派谁去?便是张相这时候大概也不愿意将这条恶犬彻底激怒,即使要收拾他,也要等鲁国公梁习完全掌握山东局势力,才更有把握。
堂下诸人也都不吭声。
张文灯是最早以户部主事身份过来主持津海仓,经张协擢升员外郎,成张、岳系在津海重要人物。然而张文灯远远不足以对抗林续文在津海强势,在汤浩信坐镇山东后,张协就光明正大将户部右侍郎兼京畿仓场总制使黄锦年调来津海坐镇,成为张协系*员在津海核心。
黄锦年为朝廷正三品大员,以户部右侍郎高位总制燕南漕运,京畿十三仓事务,是楚党张、岳系核心成员。为加强协调宣府、蓟北两镇以及京营钱粮支拨、转运,朝廷在去年五月于津海设总领司,黄锦年兼任总领司总制使。
总领司与后世后勤部概念、职能相当,不仅仅负责转运事务,实际将宣府、蓟北两镇及京营大军后勤补给大权都抓在手里。在协调粮草转运、调拨同时,也是在郝宗成之外,对李卓在北军军权多加道限制。
总领司设在津海,是因为宣府、蓟北两镇及京营大军所需粮草等物资这时候都严重依赖津海粮道输入。
津海就这样形成两系势力:是以林续文、马功等人为首津海都漕体系,控制从山东到津海涡口运务及津海防务。二是以黄锦年、张文灯为首户部系仓场及总领司系,将涡口通往卫河内河运务夺去之后,负责运抵津海粮草仓储,调拨及转运事务。
在津海除杨航、马功等人所率领津海军之外,也有黄锦年节制仓场护军,兵力都在十营六千人左右。
派系隔阖与争斗,使得李卓想在津海建支精锐偏师努力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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