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飞熊、奢飞虎都是晋安侯之子,不过奢飞熊是策册世子,故惯时人以世子相称,“少侯爷”即指奢飞虎,此外奢文庄还有四子,声名都不及长、次子显达。
与奢飞虎交锋数次,在林缚看来,奢飞虎会比奢飞熊更重视崇州。当世对男儿来说,夺妻是大恨,奢飞虎应该恨不得将自己剔骨抽筋,奢家若有人能到鹤城军塞要害之处,更可能是奢飞虎身边谋士。
宋佳眸子盯着林缚,鹤城军塞是崇州真正
林缚安排过内宅事务,距去东衙议事还有些事情,便到书房翻阅这两日来各地传来塘抄,这已经是他养成习惯,处理崇州及江东左军事务之前,先浏览各地塘抄。
先过来宋佳看到林缚进来,敛衽施礼道:“妾身还未恭贺大人新获鹤城大捷呢……”
“哦?!”林缚微讶地看着宋氏眼,看她眸子仿佛纯然之玉石,游光婉转,晶然有神采,暗道她身为奢家旧妇,似乎也无必要公然幸灾乐祸。迟疑着坐回桌案后,又蓦然抬头问宋氏,“寇兵出嵊泗北上,五千余兵十亡其五……你觉得北线还有危机没解?”
“大人心如洞烛,解或未解都在大人念之间……”宋佳也学男子打起官腔来,说话虚虚实实,眼眸子却大胆而放肆地盯着林缚脸看。
奢家派人刺杀之死,使她对奢家最后丝情意也断绝,但是她不甘愿去做那给男人争夺金丝雀,却又无力挣扎这个时代给女子早就安排下宿命跟樊笼。宋佳在紫云襦衫外穿着件绣金丝滚边马甲,如鸦秀发随意挽在肩后,更添秀色。
林缚给宋佳盯着看也不以为忤,坐下来取封公文翻阅,心里却还是在思虑她话,俄尔才问道:“鹤城之险,奢家有几人能看出来?”
在通常人眼里,鹤城军塞威胁崇州腹地,但经昨日战后,侵陆寇兵损失过半,士气大挫,缩守军塞不敢轻出。而崇州军民伤亡甚微,又士气大振,此涨彼消,鹤城军塞即使在寇兵手中,对崇州也没有多大威胁。
林缚清查公田,在崇州结怨甚深,昨天也有四五十家大户仓促来贺,可见崇州局势已定——以靖海水营集结江门窥海鹤嵊之间海途,北线集结重兵,如不出其意,寇兵应迫于压力放弃鹤城军塞才是。
“经此败,鹤城军塞即使在东海寇手里,对崇州威胁也有限度——就奢家而言,鹤城距嵊泗诸岛太远,易为江东左军舟师所隔绝,分兵守鹤城大为不易,不利集兵攻略浙东。”宋佳身子坐直,秋衫袄服内所藏玉女峰挺拔耸立,将衣服撑得鼓胀胀,说道:“然而你在崇州立基,视野却远在崇州之外,鹤城扼崇州出海北上之海道,除能荒废淮南盐场外,且威胁淮口——除限制江东左军扩张外,荒废淮南盐场,使盐价腾贵。晋安产盐虽少,但盐价飞腾,以及据鹤城与盐枭私通,仍能牟巨利……这种种利害,晋安不是没有人看得出来?”
“少侯爷身边谋士能看出来吗?”林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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