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算消息走漏,最坏结果也就是萧涛远带着部分亲信逃亡投奔奢家,局面还不至于无法收拾,所以也没有特别顾忌。林缚开始考虑将三十童子陆续接回崇州,履行最初答应他们要让他们与家人团聚承诺。
陈恩泽带着父亲陈雷告辞离开,林缚则与曹子昂他们继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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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陈雷应过几次县试,没有考取过什功名,却是耕读人家出身,在崇州童子案之前,也积下不菲家产。与胡致庸、胡致诚胡家样,陈家不算乡豪世族那类,却要算崇州县新冒头田主、商户。
江东左军要在崇州扎根,治军以及加强对崇州地方渗透、控制——这两件事,不能说哪件事更重要些。
陈雷、陈恩泽父子在东山门偏院里抱头痛哭好阵,陈恩泽断断续续地说起崇州童子案背后细情以及近两年来遭遇,又是好阵嗟叹唉吁,才带着父亲到正院去见林缚。
林缚刚接到信报,周普率骑营、步营及西河会众两千余人已过清江浦,再有两天就能抵达崇州,从江宁撤出西河会家属将在深夜时分抵达崇州。他正与曹子昂、林梦得、傅青河、孙敬轩、孙敬堂等人商议安置之事。
看到陈恩泽带着陈雷进来,这边停下议事,林缚站起来,抓住陈雷胳膊入座,笑道:“不能使你父子早相见,是之过——这事牵涉还大,此时还不宜大白于天下,也是力拙不及也。”
给林缚亲近相待,陈雷有些惶然,时间不晓得说什话好,十分拘谨。听林缚给他介绍在座众人,他只是哈腰作揖不休。
林缚看着陈雷小心翼翼生怕仪态、应答有所失拘束样子,也见怪不怪,笑着说道:“胡致庸跟推荐陈先生,说陈先生擅经营计算,对县里事务也熟悉……李书义主持户房,缺个管县大仓助手,想委屈陈先生到县衙当个小吏,不知道陈先生意下如何?”
江东左军算是有个相对稳定框架,但是对崇州地方渗透与控制,
“敢不从命?只是陈雷从未在县衙里做过事,惶恐不能让大人满意。”陈雷说道。
在世人眼里,无品胥吏也许什都算不上,但对于小民寡众来说,县尊大人就是天样存在,胥吏、里甲之长已经是可以横行乡里大权柄。
“这个倒无妨,总有个从无到有学习过程。这批跟你同时补选数十人,可以说都是生手,只要你们有着为地方做事赤诚之心,相信你们定能把事情做好。”林缚笑笑,又跟陈恩泽说道:“陈家圩暗桩子已经拔掉,言行小心些就无大碍。放你三天假,先带你父亲在左右转转,熟悉下情况。吴知县那边也要去下,要回陈家圩话,最好是夜里去夜里回……”
陈雷见林缚虽正处于年少得意时候,但是说话待人难得团和气,心间惶然也自然渐渐松懈下来,诸事能应答自如。
林缚又与陈雷、陈恩泽父子谈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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