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已无有组织抵抗跟拖延,差不多再有个时辰,东海寇就会涌入暨阳湖……”林缚说道:“进入暨阳湖后,还能拖延多久会登岸,就难判断,关键要看多少水师船误入暨阳湖……”
孟心史见宁海镇水师给林缚说得如此不堪,也无法评述什,水师给打得大败,就是眼睁睁发生眼前事实。他望向顾悟尘,说道:“顾大人,此间以你为尊,如何守住暨阳,还要顾大人你来拿主意。”
宁海镇水师给东海寇杀得大溃,即使回暨阳也是乱兵。暨阳除百余刀弓手,陈西言带来协防两百余陈家私兵外,最主要力量就是随顾悟尘而来暨阳四百余缉骑,孟心史这时候就担心顾悟尘会带着缉骑远遁。
面临汹涌而来三千余东海寇,暨阳仅凭借两三百杂兵以及临时组织起来民勇想守到援军赶来,难度极大。
顾悟尘笑笑,说道:“陈尚书在此间,哪里轮到发号施令。”
与暨阳县*员以及驻军将领都在城门楼上,眼睛紧盯着东南方向。
在暨阳知县孟心史身边站着名青衫老者,林缚虽然未曾跟陈西言照过面,但看顾悟尘与他隔得远远,绷着脸视若不见,林缚也知道这青衫老者就是在曲家通匪案后回暨阳隐居陈西言。
宁海镇水师中东海寇圈套,若是水师给击败,这方圆百里没有处地方比暨阳县城更安全。林缚让人捎信回来,县城附近民众得到消息都逃到城里来,陈西言出现在城门楼上,点都不意外。
乡野里夜晚漆黑如墨,只有东莱河进太湖河口延伸进来有大片火光,不用林缚解释什,顾悟尘他们也知道是什结局。
林缚将牙牌还给顾悟尘,说道:“水师溃败,唯有从东莱河逃入扬子江,才能避免给全歼厄运,无水师威胁侧后,东海寇涌入暨阳湖必攻县城……”
顾悟尘这时候自然不能弃暨阳而去,除非他不想在仕途上混,再说这多人手以及临时组织起来民勇他也有把握守住暨阳。
陈西言知道这时候也不是争意
“你当真能如此肯定?”陈西言早看到林缚登上城门楼来,听到他如此断言,忍不住插句话。
林缚没有理会陈西言,眼睛看着顾悟尘,等他做决定。
陈西言气得身子微微颤抖,他身为吴党魁首,曾官居户部尚书高位,竟给个无礼猖狂竖子后生晾在旁不搭理,他何曾受过这样气?跺脚转脸看向城外,他知道此时也无法跟林缚这种小人物般见识。
顾悟尘皱着眉头,他对陈西言反应也视而未见,林缚在此前信报里提到太湖北湖区东海寇规模有三四千人,宁海镇水师若想保住战船,只能北逃进扬子江,不能弃船进暨阳城,能救援暨阳援兵都在百里之外。
“还有多久东海寇会到暨阳城外?”孟心史也顾不上照顾老尚书陈西言颜面,走过来问林缚。这城门楼上知兵事人不多,林缚又刚从前方归来,这些问题他只能跟林缚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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