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入地平线,数十艘战船给纵火烧起,熊熊大火将东莱河口水面映照得通明如昼,那些在火光里挣扎而疯狂身影以及嘶喊,就仿佛是湖面上最真实幻影。
入夜后半个时辰,水师战船就告溃败,萧涛远指挥楼船最先撤出战场北逃,其水师战船也都毫无章法逃窜,两艘大翼船甚至在河口因争水道猛烈撞在起来,艘船给掀翻,艘船头撞碎,水涌入船舱,使得后面水师战船更是混乱。
林缚见宁海镇水师败局难以挽回,与敖沧海及诸武卒上马往暨阳县而去,跟顾悟尘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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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暨阳,林缚登上县城南城门楼去顾悟尘。
林缚拿着顾悟尘金质牙牌,率敖沧海及护卫武卒四十余人骑马从暨阳县城往南追出六十余里,看到太湖北滨广袤无垠粼粼波光,也看到敌双方近百艘战船在湖面上厮杀成团。
“萧涛远这龟孙子龟缩近两个月,竟在最后关头给奢飞熊从老窝骗出来!”敖沧海下马,将头盔摘下来,与林缚站在湖堤上观察就在千余步外战场,恨恨地说道。
斜阳正将金黄色光辉注入湖中,那粼粼波光闪耀着金黄色光芒,湖水里渗入血色也格外艳丽。
林缚恨不得萧涛远早死,但是这湖里与东海寇激战宁海镇水师主力则是沿海诸府此时最大凭仗,要是宁海镇水师此战损失过于惨重,江东郡除江宁水营外,将没有在水面上压制东海寇战力。
洪泽浦刘安儿部又是以渔民举事为核心,水上战力较强,林缚直建议顾悟尘要郡里警惕奢家声东击西之策,但是宁海镇水师此战若失利,即使知道奢家有声东击西之意,还是要从西线抽调兵力来弥补东部沿海府县防御之不足。
顾悟尘
林缚在暨阳县时还穿着官袍,此时已经官袍脱去,贴布衫穿青甲,他让人拿来笔墨,依着马鞍,将宁海镇水师与东海镇已然接战之事实在纸上写明,派人赶回暨阳,要顾悟尘与暨阳县做要防御准备,旦水师溃败,这部东海寇很可能会趁势攻打暨阳县城。
“濠州方向若如大人所料那般再失局,江东局势怕是要靡烂……”敖沧海皱眉看着远处战场,忧心地说道。
林缚长叹声。奢家众志成城,奇谋迭出,江东府二司与下面诸府县矛盾重重,互相牵制。此涨彼消,又如何能敌?他要现实考虑宁海镇水师此番若惨败,对长山岛、西沙岛部署会产生多大严重影响?
宁海镇水师做惯缩头乌龟,但是主力未损,对东海寇始终是威胁,东海寇也不敢出全力攻打城地,眼下林缚就要考虑西沙岛有可能会面临数千甚至更多东海寇直接登岛威胁局面。
看着宁海镇水师战船渐渐抵挡不住有后撤进东莱河之意,林缚与敖沧海及诸武卒也都上马撤往远方,东海寇所乘坐海鳅子船并没有因为夜色即将来临而放缓攻击节奏,往水师船阵里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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