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事情上吧,逮到罪犯,再分析他们心理动机不迟。
次日早,本来以为十拿九稳
晚上把老徐事跟药不是说,表示明天先自己去看看,如果确认跟老朝奉有关系,就可以收网。药不是淡淡地说句“注意安全”。正要走,他忽然提出个问题:
“当初你和弟弟,也是这合作?”
停下脚步:“呃……有点不样。咱们是合作者,他是哥们儿……至少在背叛前是。”
药不是听出这两个词之间微妙差异,感慨地叹口气:“那家伙啊,别看平时嬉皮笑脸,跟谁都能贫上几句,其实心里头跟所有人都始终保持着距离,骨子里有强烈疏离感。家里能跟他交心,只有爷爷药来个,连这个当大哥,都不太能跟他说上话。”
“为什会这样?”
没,后来又有年大,bao雨,直接冲平。你要想看炉子,家后院都堆着呢。”
“能拿件来给过过眼吗?”
老徐仰脖:“那玩意儿金贵,可不敢带过来,想看就跟回村里看。”
头回见面不带宝贝,这是古董行当规矩,先相人,再相宝贝,看你这人靠谱,咱们再谈别。
老徐说回村看,那就是在他主场,想怎搓弄就由着他来。这家伙真是把个狡黠老农给演活,忍不住都想为他鼓掌。
“爷爷说他是个天生狐狸命,养得再熟,内心也有自己套定见,谁也动摇不。”
“可老朝奉却能让他死心塌地,甘于背叛切去追随。”
药不是把眼镜拿下来擦擦:“这就是为什要找你合作原因。除去老朝奉,你是见过第个能和弟弟以哥们儿相交人。”
“哥们儿?”
苦笑着摇摇头,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礼貌地跟药不是祝晚安,然后走出门去。
其实康主任本意,是让和造假者合伙骗“李约瑟”。但这事儿微妙就微妙在这儿。
和老徐初次见面,不是熟人,没有默契。所以老徐绝不会明着说:“这有百多件赝品,你往真说。”也绝不会明着说:“你分半钱,把这件假说成真。”
有些事,可做不可说。两边都得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着言不由衷话,这是为留出活动余地。等到双方建立起初步信任,才会挑透。
跟老徐约明日,亲自登门造访验货,然后他就走。心里暗暗盘算,他既然敢夸口自己有百多件潞王炉,还不怕让人看,那跟老朝奉产业定会有瓜葛。
站在房间窗台边,往下看去,正好能看到老徐慢慢悠悠离开宾馆,跨上辆破自行车,丁零当啷地骑行而去。正要拉起窗帘,忽然看到对面街角小卖店门口站着个人,瘦瘦高高,直盯着老徐。隔得太远,看不清他表情,但那排白牙却清楚得很,真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等到回身给自己倒杯水工夫,那人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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