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把你扔下。”许城大喊,满脸雨水。
富老公咳出几团带血唾沫,喘息着说:“你这个人,实在是很讨厌……咳咳,可没办法……宗室那些废物根本指望不上,唯能保住东陵人,只有你……所以你得活下去……也算尽忠,无愧于九……”他猛然抓住许城胳膊,头歪,气绝身亡。
许城怔怔地抱起他尸身,百感交集。那卫兵紧张道:“你别动,不许过来!”许城怒道:“人都死,你还想怎样?连块干地方都不给人留吗?”
“团长让看着你!你就不许动。”卫兵喝道。
许城只得把富老公尸体搁在地上,盘膝而坐,冒着大雨与卫兵对峙。他浑身早已湿透,寒意彻骨,整个人在微微发抖,可眼神却严厉如刀,让那个小卫兵有些瑟缩。
,猛然扣动扳机。
许城只道自己这次再无幸免之理,双眼闭。不料原本躺倒在地富老公不知哪里来力气,突然双腿弹,整个人跳起来,正好挡在许城身前。枪声响,许城看到这老太监浑身震,白发披散,仰面倒下。
李德标怔下,又抬起手腕,准备再补枪。不料从镇子外头也传来声枪响,好似回声。
李德标肩膀震,军人敏锐让他觉得有些不妙。军营军法严厉,绝对禁止开枪,这声响来得蹊跷。他朝枪响方向望去,想搞清楚怎回事。然后那边传来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刚才那声枪响如同引发什机关似,短短分钟内,密集如炒豆枪声响彻半个镇子,中间还夹杂着隆隆大炮轰鸣,持续不停。如瀑大雨,竟被这突如其来枪炮声盖住风头。
任何人都看出来,这是独立团遭到敌人袭击。
这个老太监是个死硬满清遗老,他替许城挡那枪,只是出于对爱新觉罗家愚忠,利用他来保住东陵。许城能想出万个理由,不必去
带有重炮,说明袭击者规模很大,而且还赶在雨天偷袭,可称得上处心积虑。这不是次意外,而是场战争。
卫兵们不知所措,都看向李德标。面对这突然变故,李德标摘下军帽甩甩雨水,眼神冷静下来。大帅虽然死,但他交给自己队伍不能丢。他不再理睬瘫软在地富老公和许城,把手枪握在手里,恨声道:“雨帅刚死,倒要看看是谁想趁火打劫。走!”
李德标带着大部分卫兵趟着泥水匆匆离开,只留下个卫兵看守。这是个小兵蛋子,团长没发指示,他不知道该怎办,只好在雨里举着枪,盯着他们。
许城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富老公。老太监胸口鲜血直往外涌,和雨水混在处,很快就洇大片触目惊心淡红。许城探探鼻息,发现他息尚存。可许城不知道该说什好。富老公直看不惯他,两人关系很差,可刚才却替自己挡必死颗子弹。
富老公勉强睁开眼睛,嘶哑着嗓子把他推开:“你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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