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他喝道,嗓子像是两粒沙砾在互相摩擦,显然是刚才硬生生把声带给哭坏。李德标眼神怨毒无比:“你们伪造他手令,雨帅就遇刺。火车被炸,肯定和你们有关系,对不对?”
两人勃然变色,这根本就是迁怒,实在太没道理,可又有谁敢劝阻住正在气头上他呢?
李德标自己却越想越有道理:“你们故意伪造手令,把调去东陵,让没时间去保护雨帅。没独立团,雨帅才会被人刺杀。”想到后来,李德标又仰天大哭:“雨帅啊,您不该让当团长啊,您如果让陪着您,就绝不会有这样事发生呀!是无能,是不孝啊!”哭完他又瞪着两人,“你们两个王八犊子,是谁让你们刺杀雨帅?嗯?说呀!”
说完他飞起脚,狠狠剜在富老公胸口,把他踹倒在地。李德标挥舞着手枪,神态狂热:“给大帅报仇!用枪打太便宜你们!得千刀万剐!得祭旗!”他口中嚷嚷着,枪口却对着许城
长两短,这是最紧急军情通报。他只得二度放下枪,朝那边望去。
过不多时,急促马蹄声从镇口传来,看到个短衫平帽传令兵驱马往这边狂奔。奔到李德标前面,传令兵不及勒马,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啪地摔在泥水中,就这灰头土脸带着哭腔地喊道:“团长,不好,不好!”
“南军打过来?快说!”李德标厉声喝道。
传令兵结结巴巴道:“大总统,大总统他……他死!”话音刚落,又是声惊雷响起。
李德标听,顿时天旋地转,差点没站住。他把揪住传令兵衣襟,硬生生把他从泥泞里拎起来吼道:“怎回事!”
传令兵过于激动,说话颠三倒四。说几次,才把事情原委说明白。原来在许城、富老公离京之前,张作霖也在同日离开北京,乘坐火车返回奉天。火车行驶至在皇姑屯附近京奉、南满两铁路交汇处桥洞时,突然发生爆炸。火车当场被炸毁,张作霖和同行者均已遇难。这个传令兵恰好在沿线担任独立团联络官,第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跑回来告诉李德标。
(实际张作霖当时未死,四小时后被送至沈阳,才重伤不治。东北军秘不发丧,直到十七天后才公布死讯。)
李德标听完以后,先是沉默,突然咕咚声,双膝跪倒在地,发出阵惊天动地号啕声。边哭,他边用力拍打着地面,哭到后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居然有鲜血从嘴角沁出。张作霖待他有知遇之恩,骤然听此噩耗,实在是伤痛之极。
旁边许城和富老公心中也是震惊无比。张作霖代枭雄,居然就这死。政治上事情他们不懂,但他们不约而同都在想,接下来会怎样?
李德标足足哭有二十分钟,周围卫兵谁也不敢来劝,只能在,bao雨里肃立,动也不敢动。李德标终于止住哭声,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双目血红,把推开那传令兵,走到许城和富老公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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