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和其他两人对视眼,想不到这快就有人送货上门。不过再仔细想,平安城也就麻雀那大,有点什动静,肯定传就是满城皆知。
“克武你在房间里看好行李,海兰珠小姐,你跟去。”许城道。海兰珠妩媚笑:“许大哥,别这生分,会被人看出破绽。叫安妮就可以,这是在英国起名字。”许城点头表示知道。
趁着往楼下走,海兰珠好奇地问道:“为何你会让陪你下来,让克武守着房间呢?”她很清楚,许城对她是怀有戒心。
许城道:“前清时候,在关东有个习俗,看见牵着骆驼,就知道卖药来。因为
地方,比如客栈,摆那只金蟾,头上压起摞铜钱。这就是告诉当地人,来贵地收货,家里有什好东西可以拿来客栈,当场买卖,守株待兔。
两者之间有微妙差别。像是河南、陕西之类古玩大省,古董商般都是数佛珠,宁可趟趟找,因为好东西多。等兔子般是路过些不那盛产古迹地方,人生地不熟,又不定能挖到好东西,就索性亮出招牌让人主动上门。
许城摆金蟾出去,就是打个广告,告诉平安城所有人——包括王绍义在内——路过宝地,顺便收点古董,有意者请与联系。
过阵,黄克武回来,脸怪异,许城问他怎,黄克武说柜台上已经搁仨金蟾。这就是说,已经有三个古董贩子也来平安城,都摆出等兔子架势。
平安城附近没什古迹,从古至今都不是什大都大城,很少有古董贩子专程跑来。这下子凑四波人,事情可蹊跷。
许城斜斜靠在藤椅上,用指头敲着膝盖,说其他几家八成是听到点东陵风声,想跑过来收货,这是好事,只要有人能把王绍义手里货钓出来,就算成功。
“先出去溜达圈。”付贵说道,也不等许城说什,转身就出去。许城跟他有默契,不用多说什,就叮嘱句小心。付贵不懂古董,他得负责所有人安全,所以这平安城地形虚实,得事先踩好才行。
海兰珠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往外看去,这里是个临街二层房间,正对着平安城唯条大街。她把帽子摘下来,解开洋装上第个扣透气。黄克武面色红,转身要出去,许城却对他低声喝道:“克武,别乱走,对面有人。”黄克武先是惊,随即反应过来。他借着余光,看到客栈对面屋子窗边闪过个人影。海兰珠只怕是进屋就发觉,才故意做出这种轻松姿态,让人放松警惕。
这女人可不简单,许城心想,然后打开报纸,跷起二郎腿慢慢地浏览。海兰珠斜坐在床边,从包里取出把小巧指甲刀,开始修剪起指甲来。只有黄克武有些尴尬,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想自己身份是保镖,就靠墙站好。
过不多时,伙计跑过来敲门,恭敬地说:“许爷,下头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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