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商收东西,分为两种。种是亲自去乡下跑,挨家挨院地转悠,这叫数佛珠,意思是粒粒地数过来,非常辛苦,但捡漏概率高,往往可以用很便宜价格拿下好物件儿;还有种叫等兔子,般是在镇子里最热闹消息最灵通
你们宗室麻烦,而是整个中国历史危机。怕东陵这盗掘口子开,盗墓贼们再无忌惮,局面就完全不可收拾。东陵之后,还有西陵;西陵之后还有明陵;河南有宋陵,陕西有唐陵、汉陵。想想看,倘若这些陵寝全被挖空,这个国家还能剩下什?无论如何,都不能容许这样事情发生!”说到这里,他声音居然微微发颤。
海兰珠看着许城,不禁怔。她印象中许城总是带着副云淡风轻笑容,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中国历史吗……她凝视着小圆墨镜下那副沉痛面容,她本以为许城不过是个手段高明掌眼大师,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思想。
许城把小圆墨镜重新戴回到鼻梁上,又变回个市侩商人,唯有声音依旧洪亮:“所以于公于私,都得追查到底。这点,还请海兰珠小姐你放心。”
海兰珠摘下镂空蕾丝手套,把手伸到许城面前,甜甜笑:“您都亲自来平安城,有什不放心。不过总算解许大哥你心思,咱们现在是在同阵线,就够。”她忽然改口,从“许先生”变成“许大哥”,许城也并未计较,伸出手,两人大大方方握下。
海兰珠觉得这人手非常烫,很温暖,可惜握即松,没机会多感受下。
马车最终在平安城最大家客栈门口停下。许城下车,立刻进入角色,摆开大谱儿,张嘴就定三间最好房间。老板见他出手阔绰,自然是满面笑容,招待得无微不至。入住安排妥当以后,许城赶走伙计,把其他三个人叫进房间,简单地把自己想法说下。
在之前调查里已经确定,东陵被盗陪葬品只有泥金铜磬和虎纹蜜蜡佛珠在市场上流出,还是毓彭私藏下来,其他大部分陪葬品肯定还压在盗墓者手里。很多人盗墓之后,东西捂三年五年,等风头过再卖,但这两个人肯定不会。他们麾下人马有两千人,每天人吃马嚼就是好大笔费用。对军阀来说,什都没有现洋钱更吸引人。如果王绍义是东陵盗墓者,那他们定急于把这些东西套现以充军饷。
可是,古董买卖有它自己门道儿。这些赃物太过敏感,贸然拿去铺子里卖,吃亏不说,保不准还要被扭送官府。所以王绍义不能亲自去卖,非得找个靠得住古董商,来替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销赃。
这就是为什许城要打扮成个下乡收古董商人。只要取得王绍义信任,替他销赃,就能掌握住这批东陵明器下落,他这次平安城之行就算是大功告成。
其他人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许城让黄克武去找客栈老板,把带来只铜制金蟾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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