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数下,这样拓本得有大约两百多张,时间前后有七八年光景,心中不由得凛。这些古碑要寻访,要拓,要考据,这都是要花大量时间,他这些年只怕只扑在这件事上,没干过别。
个人隐居山林与世隔绝,心意地考钞古碑将近十年,这是种什精神?要知道,现在可是
,这个老徐挺有眼光,确实是行家。
把这张纸叠成个长方形,泡在米汤里头,然后取出覆在湿布上头,再叠张干纸上去。用手压压,确保湿度均匀。弄妥以后,又拿起笔蘸着米汤在纸上刷遍,然后闷在碑面上,四边贴合。用手旁毛毡细细地吸遍水,换棕刷,把纸与碑之间气泡都刷掉。这套工序,说着繁复,做起来却很快。心想这简直就是小学手工课难度嘛,正想着,手里棕刷晃,劲用得大点,下子把纸给刷破。
碑拓这种东西,处破损,整张就都废。懊恼地捶捶脑袋,把纸揭下来,再换张。这次小心谨慎,总算没出什问题,让纸彻底平贴。
闷完纸,接下来就该砸字口。这是个极细致活儿,需要人用打刷和小木棰敲打笔画之间间隙,让宣纸进入字口,彻底紧贴碑面凹面。这面石碑字数有百多,字体不算大,要个个敲进去,需要很大耐心。趴在那里砸大约二三十个字,就有些不耐烦。砸到第五十个字,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累得有点头昏眼花。
“做这样没意义体力劳动,真能让心境平复吗?怎觉得自己越来越烦躁呢?”对着远方药不然默默地抱怨道。这时丝疑问游入脑海,老朝奉这个老狐狸,不会是想把绊在这里,他们好去策划什阴谋诡计吧?
药不然不也说吗?该到他显显手段时候。这手段到底是对戴鹤轩,还是对?
想得有点心浮气躁,扔下打刷,想离开后院。这时老徐从营房里走出来,见要离开,什也没说,只是把右手搭在肩上。这搭不要紧,简直如泰山压顶,根本动弹不得,顿时矮截。
“做事有始有终。”他说。
看来这老徐还身兼部分监视职责。悻悻地调转身子,回到碑前,继续敲打字口。这敲打,就敲到中午才全部敲完。腰酸背疼地站起身来,打算吃饭,结果走进营房看,老徐走,留张纸条。纸条上笔漂亮小楷,说他去市里趟,让自己做饭。
拿着纸条,愣阵,这老徐不是看着?怎就这自顾自走啦?走到他书桌前,看到厚厚迭稿纸,上面全是抄录碑文,以及围绕古碑考据文字。笔画,字写得丝不苟,写错地方都用白纸贴住,相当用心。看得出来,老徐在这里花大心思。旁边放全是各种拓本碑帖,有些是影印件,有些是老徐自己拓本,在右下角都写时间地点编号和老徐自己名字——徐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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