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搁在书房东西,以为是奇珍,先入为主。”还想嘴硬。刘鸣语气却变得严厉起来:“书房又如何?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又和人有什关系?难道是五脉掌门,就绝无赝品之忧?小许你以人辨物,就已经落下乘。”
说罢这话,刘鸣走到桌前,把那砚台搁在右掌之上,再举左手去摩挲。看到他那股淡然出尘气度不见,取而代之是种老人特有悲伤,微微发抖下唇扯动脸上皱纹,似乎感怀往事,无限伤心。时心有所触,不敢插嘴。
刘鸣摩挲阵,把砚台放回桌上,这才转身对说道:“这方砚是在壮年之时,替位老朋友鉴定。那时候正值得意,时忘形,心神失守,犯和你样错误,误判此砚。结果
梅花五脉掌门,才能有这种等级藏品吧?
把砚台搁在手里掂量下,重量适中,而且触手滑腻,微微有湿气润泽。又用手指托住砚台,轻轻叩击,很密实。朝刘鸣看眼,老头微微点下头。便随手抄起桌上条玉簪朱砂墨锭,慢慢在墨池上研磨。只见墨在池里慢慢化开,轻轻动,就均匀散开。这有个名目,叫“墨荷承露”,意思是好像荷花叶子承着露水样,讲究是似散未散,若凝未凝。
看墨荷承露都出来,别自然不必验看,把砚台放下,对刘鸣道:“是个好东西。”刘鸣道:“你不要心急,再看看。”
见他副高深莫测模样,心中疑,再反过来掉过去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心说这八成是诈呢。想到这里,把砚台搁下,对刘鸣道:“您是五脉掌门,在您屋里物件,看不出什不妥。”
刘鸣长长叹息声,摇头道:“小许,如此毛糙可不像你作风,看看那砚铭。”再去看,还是“深邃通幽,获此良艰。匠石奋斤,制为雅琴”十六个字。这砚铭没什难理解,讲石工深入大山,在坑洞中敲下石料,制成琴砚,谓之得来不易。无论字体还是镌刻手法,都没什特异之处。甚至模糊记得,“匠石奋斤,制为雅琴”这两句应该是从嵇康《琴赋》里引出来。
“有什问题?”不耐烦地反问。
刘鸣脸上有淡淡失望之色:“急而忘惕,怒而失察。你还说你心境不浮?这明显问题都没注意到。”他停顿下,轻声道,“东鲁柘砚,什时候要敲石头?”
“啊”声,差点把那砚台扔地上。意识到自己犯个非常愚蠢而且非常低级错误。东鲁柘砚是澄泥砚,是拿泥土烧出来陶砚,又不是端砚、歙砚之类石砚,怎可能在题铭里大谈采石艰辛呢?陆游代大家,断不会张冠李戴,这砚台是假无疑。
这本来是常识问题,可匆匆忙忙验看,愣是把这个破绽放过去。
刘鸣摇摇头:“连这方砚台,都能看出你心浮气躁。你怎去跟老朝奉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