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大袖拂,指着桌案上方砚台道:“砚台行止端方,持坚不动,自古素有君子之称。就让它给你鉴看鉴看吧。”对书画鉴定是门外汉,不过砚台属金石类,倒也算是们白字门专业。刘鸣这题,不算难为人。
把那砚台拿起来,略端详,不禁暗暗称奇。
这方砚,是方蟹壳青东鲁柘砚。它造型和寻常砚台不同,竟是具缩微古琴形状。砚面墨池微凹,首尾都雕刻出七弦印记和岳山、徽位,十分精致,看上去和琴面模样。在砚台背面,巧妙地把护轸和燕足作为砚足,让砚琴造型融为体,浑然天成。在腹底龙池,还看到段篆书砚铭:“深邃通幽,获此良艰。匠石奋斤,制为雅琴。”落款是……放翁?
陆放翁?陆游?手微微颤。
鲁柘即当今山东泗水,当地有条柘沟,沟内泥土十分适合烧制陶砚。可惜柘砚工艺南宋以后就已经失传,传世数量极少。陆游题铭加上东鲁柘砚,这可是件不得物件,也只有刘鸣这中华鉴古研究学会会长、明眼
嘲讽味道却十分明显。刘鸣见这副神情,抬起手掌往下压压:“小许,家里人说话,不必如此激动,静心,要静心。”
再也按捺不住怒气,霍然起身:“许家两代人都是因他而死,他还杀害数位好友,跟他之间,仇深似海。不管旁人如何,是绝对不会罢手!”
刘鸣长长声叹息:“老朝奉此人,狡如狐,狠如狼,惊如鼠,与们五脉斗这久,从未有人能揪住他真身。兹事体大,须得仔细筹划,不可逞血气之勇。等到学会改组稳定下来之后,答应你,会倾五脉之力帮你找他,如何?”
“对不起,许家仇,不想假手他人。”冷着脸说道。
刘鸣承诺可不信,难道学会十年不改组,就十年不报仇?再说,老朝奉年纪如今恐怕得有九十多,随时可能作古,万还没找到他他就死,可怎办?刘鸣这显然是缓兵之计,五脉不去抓造假之人,反来劝罢手,想到这里,心火又腾腾烧起来。
“真者恒久,伪不能长,天自有报应。”刘鸣继续劝道。立刻回句:“等不及报应,只好自己动手。”
刘鸣扫眼:“小许,你现在心神不定,火气燎原,这浮躁,怎斗得过他?”
“五脉藏龙卧虎,却直拿老朝奉没办法。既然能个人翻佛头案,对付他也未必干不成。”半带着讽刺说。
书房里气氛下子变得尴尬。刘鸣也不见恼,他白眉抬,拿指头点点,似笑非笑:“个人什心境什念想,古物看得最是通透。人能鉴古物,古物亦能鉴人,你心浮不浮,咱们找件古董验便知。”
“好啊。”脖子仰,不肯示弱。从来只听说人鉴定古董,这古董鉴人,还是第次。虽然水平比起刘鸣还差得远,可也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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