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也没想到，能再见张小敬。自从那
次马球场袭击之后，他落下
个病根，提张小敬，胃部就会阵痉挛想吐。此时见到本尊，他更是脸色阵青红，嘴唇张合，“哇”地吐出地
珍馐美酒。酸狞之气，扑鼻而来。
萧规大笑：“大头，先前你留他条性命，是为保全闻染。如今不必再有顾虑，这个杀死闻无忌凶手，就交给你处理！”
张小敬沉默着朝前走步，永王惊慌地摆动右手：“你答应过，
不动闻染，你不杀！”
“今天熊火帮绑架闻染，你可知道？”张小敬问。
“呃……呃……事先并不知情！”永王面色阴晴不定。他并没说谎，封大伦是事后才跟他通报，并得到默许。在永王心里，这不算违誓——可问题是，这事并不由他说算。
身，死也就死。可闻染还年轻，她还有很长人生路要走。闻无忌在天有灵，绝不会允许张小敬为给自己报仇，去牺牲女儿幸福。
因此张小敬疯归疯，却不能不顾及闻染命运——她可算是整个第八团留在人间唯骨血。
张小敬擒拿永王，从开始就没打算杀他，而是逼着他做出保证，不许对闻染再次下手。张小敬做过调查，永王对这观音庙诚意笃信，在这里起誓，他应该会认真对待。只要永王不敢出手，手下必然会有所收敛，闻染便能过上平静生活。
张小敬想到这里，又脚踢过去，催促快点。永王只好不情愿地跪在地上，用袖子擦干净嘴角污渍。给观音上香，叩拜，再给自己娘亲上香，叩拜，然后手捏根线香，扭扭捏捏说道：“从今之后，本王与闻家恩怨笔勾销，绝无报复追究之状，如有违，天雷磔之！”
说完之后，永王恭恭敬敬叩三个头。无论他如何顽劣，在观音和娘亲面前，始终持礼甚恭。做完这些，他把线香折为二，递给张小敬：“这样就行？”
“大头，别跟他啰唆，刀挑出心肝来，祭祭闻无忌。”萧规在上头喝道。
大殿里空气陡然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对这个十六皇子颇为宠爱，现在这些贼子要当着他面，把永王活活开膛剖心，这该如何是好。
张小敬面无表情揪起永王衣襟，突然伸出手臂，狠狠地给他几
张小敬接过线香，用指头碾成细细粉末：“若你破誓，就算观音菩萨不追究，也会来寻你。”永王把头低下去，不敢与那只恐怖独眼对视。
张小敬长舒口气，不再理他，转身走出佛堂，双臂振，推开寺门走出去。寺外已是大兵云集，见他出来，纷纷拔刀张弩。见张小敬负手出来，那些不良人第反应，居然同时往后退步。
“万年不良帅张小敬，出降自首！”
张小敬收敛起杀气，昂起头，面对人群大声喝道，惊起门前大树上窝漆黑老鸹扑啦啦飞起……
事隔数月，张小敬没想到能够再次见到永王，而且是在这
个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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