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涨红脸年轻人:“你是不是觉得,这
金光门在长安西侧中段,东去条街便是西市,是西来商队必经之路。运石脂车队从延州而来,肯定会从这里入城。
“按照检查流程,卫兵会用长矛捅入桶里,防止藏人。这玩意很难洗掉,让城门卫把那根长矛找到就够。”张小敬道。
金光门离这里很远,姚汝能听,立刻上马要赶过去,却被张小敬给拦住:“你不必去,若猜得不错,靖安司飞骑应该快到,会带来们想要东西。”说完他望向空荡荡街头尽头,信心十足。
“你这笃定?”
“因为李司丞必须这做。”张小敬淡淡道。
墨那玩意又点不着!
突厥人巧妙地利用这个思维盲点,瞒天过海。即使有心人想查,也很难从报关记录中觉察其中猫腻。
“这些家伙,可真是太狡猾,这种阴险招数都想得出来。”姚汝能愤愤地感叹道。张小敬听到这感慨,眉头皱,隐隐有种不协调感觉。他做多年不良帅,对矛盾直觉向很灵。
不过眼下还不是想这些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狼卫们落脚地点。
“如您描述那样,石脂应该是黑色黏脂,如果洒落在地上,应该会很醒目吧?找找附近路上洒落痕迹?”姚汝能提议。
姚汝能毫不掩饰对李泌崇敬:“李司丞可真是天纵英才!石脂墨料这巧妙圈套,都能被他识破。”
张小敬微微笑,没有纠正。识破石脂这事,应该是徐宾想到。从前俩人起吃饭,他曾说起西域军中些风土人情,随口提到过石脂这种奇物。没想到徐宾记性这好,现在还记得。
他在长安朋友不多,徐宾算是相交最长个。这家伙若能借这个机会立下大功,释褐授官,也算完成个积年夙愿。
“希望赶得及,们耽搁太多时间。”张小敬望着逐渐暗淡下来天色,喃喃说道。姚汝能看到他脸忧色,心中不由得有些触动。他本来对这个死囚犯疑心重重,可经过系列事情,他发现自己错,张小敬举动虽可商榷,但绝无私心,甚至为此差点送性命。
姚汝能犹豫片刻,忽然双手抱拳,单腿跪地:“之前卑职对张都尉多有猜疑,自请责罚。还望张都尉不要因人之错而心怀怨愤,耽误靖安大事。”
张小敬摇摇头,突厥人既然有本事把石脂运进来,对这种事肯定有防范。只要密封木桶下面垫上几层干草,就能保证没有遗洒。
“那……可怎办?”
张小敬拍拍身旁猎犬:“石脂会散发出种刺鼻味道,燃烧时气味更重。所以它只适宜于户外火把照明,不能用来屋里点烛或烧饭,没办法,太呛——们可以试着找找附近异味。”
姚汝能眼前亮,可很快又有个疑问:“这狗得先有个参照,才能寻找。咱们上哪儿给它问石脂去?”
张小敬伸手朝西边指:“金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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