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意,已经不是如何建功立业,也不是为哥哥报仇,而是如何保住自己条性命。
张小敬推他下:“崔旅帅,他们都等着你下令呢。”崔器如梦初醒,霍然起身,气急败坏地冲手下吼道:“你们傻站着干吗?别救火,赶紧去抓人!”张小敬又道:“通知望楼,让靖安司派人去王节度家里确认情况!”
“对!对!快去王节度家确认!”崔器已经失方寸,对张小敬言听计从。
“还有……问问这些人,到底什来路。”张小敬把目光投向那些浮浪少年。其实这些人到底是谁,他心里已经有数。万年县就那几个帮派,辨认起来很容易——不过有些事,还是让别人去问会更好。
正好崔器胸中股恶气无法发泄,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被俘几个浮浪少年跟前,用佩刀刀鞘兜头抽去,个少年捂着头倒在地上。崔器犹嫌不够,狠狠又抽几下,直砸得血肉模糊才罢手。其他几个少年吓得尿裤子,不用问,立刻竹筒倒豆子,全交代。
王节度女儿在突厥人手里?”
他说话声音都在发颤。张小敬刚要回答,心中却忽然闪过丝想法。
突厥人绑走其实是闻染,但他若如实说出,接下来会怎样?靖安司追杀突厥人时,绝不会关心闻染生死。
但他关心这个姑娘,非常关心。
整个长安城如果只有个人可以救话,张小敬定会选闻染。
原来他们连熊火帮都不算,只是外围成员,跟着个小头目来。那小头目听说有个老大看中女人跑掉,就藏在这里荒宅里,于是过来抓人。
崔器追问那女人是谁,个少年说姓闻,是敦义坊闻记香铺老板女儿。崔器怒道:“谁问这个!问是另外个女人!是不是王节度千金?”那几个少年懵懵懂懂,哪里答得出来。崔器挥动刀鞘,死命地抽打,把那几个人几乎打死,也没问出个名堂来。
直到有士兵跑过来汇报封锁道路事宜,崔器这才丢下这些人,心急火燎地赶去布置。
张小敬半靠在走廊,让姚汝能给他处置伤口。他受伤不轻,腋窝被狼卫旋掉大片皮肉,手腕和背部又被烧伤。姚汝能小心地先用井水洗涤,再抹金疮药粉止住血,然后拿出绫布圈圈包裹。这家伙手指修长
他在瞬间就有决断。
张小敬缓缓抬起手,语气没有丝波动:“没错,亲眼看到她被突厥狼卫带走。”
崔器绝望地站在原地,顿觉天旋地转。
他原来只是个陇山军汉,靠着些许战功和阿兄崔六郎努力,终于得以进驻长安。荣华富贵还没博到手,便遭受个又个沉重打击:先是阿兄被杀,然后自己又放跑突厥重要人物,现在居然又牵扯到朝中重臣家眷遭绑架。
崔器太解朝廷行事风格。这大乱子,朝廷定得推出个责任人接受处罚才行。李泌后台太硬,张小敬本来就是死囚,那负责行动自己,简直就是个绝好黑锅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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