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器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下令修政坊敲响九关鼓,同时还派遣四队旅贲骑兵,向四个方向搜索前进。布置完这些事后,崔器才蹲下来,吩咐左右拿些伤药和布条来,给张小敬包扎。
“你怎会来这里?”张小敬问崔器。
姚汝能从崔器旁边闪出,手里捧着伤药,脸愧疚:“见您久入未出,就跑去望楼,通知崔将军前来救援——很抱歉,没敢进去救您……”
他愧疚是真心实意。不久之前,他还义正词严地质疑张小敬动机,甚至还要动手杀人,结果现在张小敬孤身犯险差点丧命,自己反而裹足不前见死不救。在姚汝能心目中,自己简直是个懦弱伪君子。
“你个人进来于事无补,及时呼唤援军才对。你判断很正确,不必妄自菲薄。”张小敬淡淡地评价道,同时抬起手腕,让他给自己敷药。
面传来纷乱脚步声。张小敬以为还有敌人,他勉强抬起脖子看眼,肩膀不由得松。
冲入后院,是大批身着褐甲旅贲军士兵,居然是靖安司人马赶到。旅贲军看火势如此猛烈,不待长官下令,自发地分散开来,开始在筑心阁周围清出条隔火带,避免蔓延。
个壮硕身影走到张小敬身前,把他搀扶起来,口称恕罪来迟,不过没多少热情在里头。张小敬定睛看,是崔器。他顾不得关心自己状况,急切地抓住崔器胳膊:“你们进府时,看到别人没有?”
崔器对这位张先生并不怎信服,只是抬抬下巴:“就看见几个熊火帮闲汉!”
“熊火帮?”张小敬听这名字,独眼里闪过道意味深长光芒。
崔器皱着眉头问道:“张先生,这切到底怎回事?”他疑问如山样多,府邸里明明潜藏着突厥狼卫,怎会有群混混杀进来?两边为什会开火?筑心阁又怎会烧起来?
张小敬简单地讲述下自己遭遇:先是潜入阁楼,然后被突厥人用王忠嗣女儿胁迫,身陷敌手,然后熊火帮就莫名其妙地打进来……崔器打断他讲述,脸都绿:“你是说,
崔器闪开身子,张小敬看到在院廊里,好几个侥幸逃生浮浪少年正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被几把钢刀监视着。他们大概是刚逃出去,正撞见旅贲军。
张小敬喝道:“快!快敲九关鼓!狼卫刚离开不久,就在附近!”
崔器听“狼卫”二字,眼中凶光大绽,立刻对身边副手发出连串急促命令。
靖安司有套层次分明示警体系。望楼上九关鼓响,不仅本坊坊门要关闭,周围八坊同样都要关门封闭,同时在这九坊之间十六个街口,都要设置拒马与横杆。
从熊火帮闯入宅邸再到旅贲军赶到,前后只有短短炷香时间。狼卫撤离时还拖着个闻染,行进速度不会很快。九关鼓响,个大网会牢牢封锁住九坊之地,让他们无从遁形——如果有必要,其他坊也会敲响九关鼓,圈圈封锁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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