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人送来个口信,口信里有个独特暗号,她知道这是恩公发来。
口信说让她立刻离开长安,但却没提具体是什事。这让闻染有些为难。自从父亲死后,她毅然接过这间香铺招牌,个人咬着牙惨淡经营。凭着几分倔强和执着,现在她生意已颇有起色。上元节各处都要用香,
“用快马,把这份名单给他送去。”李泌吩咐。
廊下即配有快马,骑手随时待命,专门用来传递内容复杂消息。名单被飞快地卷入个小鱼筒内,骑手往袖管里插,夹马镫,应声而出,马蹄声迅速远去。
与此同时,大嗓门通传跑入殿中,与快马恰好擦肩而过。
“报,贺监返回。”他肺活量十足,唱起名来气完神足。
李泌眉头皱,他怎这快就回来?这可不太寻常。他看檀棋眼,后者会意,月杖打,把代表张小敬那枚灰色陶俑从沙盘拨开。
脾气,不该说绝不会说,于是换个问题:
“公子你为什会选这危险家伙?”
李泌抬起手掌,猛然在虚空抓:“只有最危险家伙,才能完成最艰巨任务。长安城现在危如累卵,非得下服至烈至刚猛药不可。”
檀棋叹道:“公子眼光,檀棋从不怀疑。只是周围人会怎想?贺监又会怎想?还有宫里那位……公子为那位,可是往自己身上加太多负担。”
她太解大唐朝廷。靖安司这种地方,就是个天然靶子。哪怕有点点错漏,执掌者就要面临无数明枪暗箭。
通传把另外刚送到几份文书也并交过来,这都需要李泌最先过目签收。他且看且签,突然眉头挑,从中拿出份,随手交给旁边个小吏,低声交代几句。
李泌刚刚吩咐完,贺老头子匆匆迈入殿内,劈头第句就问道:
“长源,你居然任用个死囚?”
闻染拍掉手里蜡渣,把父亲牌位摆摆,然后轻叹声:“今天可是上元节啊,真要走吗?”
屋子里没有人,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李泌把拂尘横在臂弯,眼神坚毅:“为他也罢,为黎民百姓也罢,这长安城,总要有人去守护——除之外,谁又能有这心智和胆量?虽是修道之人,亦有济世之心。这份苦心,不必所有人都知道。”
这时徐宾捏着张纸匆匆跑过来,口中高喊:“名单出来!”
徐宾他们完成个不大不小奇迹,居然真在两刻之内汇总出数字。名单上有七八个名字,都是这五年来四类货物出入量比较大胡商,依量排名。
李泌只是简单地扫眼名单,立刻说:“传望……不行,望楼转译太慢——张小敬现在何处?”檀棋知道公子已经进入任事状态,收起谈笑,指着沙盘道:“西市第二十字街北曲巷前,姚汝能和他在起。”
在沙盘上,代表张小敬是枚孤零零灰色人俑,和代表旅贲军朱陶俑、代表突厥狼卫黑陶俑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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