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渠下毒、连坊纵火、乘夜杀良、散播妖谶、阑入皇城……若是上元灯会，只消在崇仁坊、延寿坊、兴庆宫、曲江池几处观灯繁盛之处抛洒几枚铜钱，都能闹出大乱子。有坊图指引，这长安城他们就能来去自如，可干
事情只怕太多。”
张小敬掰着手指，侃侃而谈，每说
句，周围人脸色就寒上分。
李泌面色严峻，他已把形势估计得足够严重，可没想到还有这些匪夷所思险恶招数。靖安司人毕竟是官面上，这些方面见识远不如这位见惯
鬼蜮伎俩前任不良帅。
“依你之见，倘若不能公开搜捕，接下来该如何着手？”李泌问。
张小敬答道：“私藏皇城坊图，是要杀头大罪。除官府，般人家不会有。曹破延既然无法从崔六郎那里获得，要
去皇城里偷，要……”他视线移到沙盘上，身体朝檀棋挪挪，几乎与她肩碰肩：“望楼最后次看到曹破延，是在哪里？”
阿兄报仇！”
张小敬注意到，他说是张先生，不是张都尉，李泌交给他这把利剑，似乎没那容易操控。
时间太紧迫。接下来安排紧张而密集，张小敬记下望楼旗语和些必要联络方式，然后走到大沙盘前听取关于突厥人简略介绍。
负责解说是那位手持月杖娉婷婢女。她面对沙盘时推时讲，声音明朗清越，还带着丝轻微胡音。张小敬略显无礼地多看她眼，这个叫檀棋姑娘，有着高耸鼻梁和盘髻黑发，应该是汉胡混血。
“重点是，突厥狼卫打算怎动手？”张小敬问。
檀棋对他大胆有些吃惊，迟疑下才回答道：“曹破延翻过水门速度太快，望楼来不及监视。不过据
们推测，他可能在延寿坊、布政坊带上岸。这两处都是人流繁盛之地，利于隐藏。们已经派人去搜索。”
张小敬道：“猜他不会走远，最终还是得回到这里来。”说完指沙盘。
“西市？”崔器有些惊讶
檀棋道：“目前还不知道。唯份情报，来自朔方留后院。有个部族突厥首领曾声称，整个长安城即将变成阙勒霍多——你知道这是什意思吧？”
张小敬点点头。阙勒是个突厥名词，近似于九幽血狱，而霍多则是化为尘土之意。整个词既是句诅咒，也是种传说中凶兽。“阙勒霍多”这四字，即使不懂突厥语，也能感受到其中滔天杀意。
长安城即将变成阙勒霍多，这也许是句夸张修辞，也许是什东西比喻，没人知道。
檀棋知道时间紧急，语速很快：“……这是们在丙六客栈搜捡到块残布，上面勾勒半个长安城外郭。很可能曹破延想要，是整个长安详尽坊图。”
听是长安坊图，张小敬两道蚕眉纠到起。李泌注意到他神色变得严峻，问道：“依你之见，突厥人要这坊图做什——嗯，让换个问法，如果坊图在手，他们能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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