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玩意显然是学自边疆烽燧,但比烽燧更为便当。望楼彼此之间相距不过半里,军情瞬息可横跨整个长安城。张小敬眼就看出这东西实用之处:这意味着,无论他身在长安何处,都可以通过望楼与靖安司保持联络,无形中多只俯瞰长安巨眼。
不过这套望楼体系耗费极巨,只有靖安司这样怪胎才用得起。
此时崔器也在殿内,正在与负责沙盘推演婢女低声交谈。李泌喊他名字,崔器连忙跑过来,单膝跪倒,他可还没忘自己是戴罪之身。
李泌平静道:“崔旅帅,六郎之死,源自清场不慎之失。令自处,本官也负有责任。”崔器猛然抬起头来,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他没料到,阿兄死居然是因为这个小小疏失;二没料到,这位长官居然自承其错,难道……这是收买人心之术?
李泌对此撇撇嘴,他现在可没时间玩弄权术,只是高傲到不屑诿过于人罢。他指张小敬:“正是这位张都尉破解此疑。他接下来会接替你阿兄,追查狼卫。”
铜腰牌,上头镌刻着“靖安策平”四字: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靖安司都尉,凭此腰牌,长安城内望楼和街铺武侯、坊守里卫、巡骑、城门卫、京兆府两县不良人都能听你调遣。见牌如见本官。”
张小敬毫不客气地接过腰牌,系在腰带上,打个牢牢九河结。从现在起,他就是全长安最有权势死囚犯人。
李泌忽然问道:“给你如此之大权柄,若你不告而逃该怎办?”
“没有保证。”张小敬毫不犹豫地回答,“人是你选,路是挑,咱们都得对自己选择负责。”
崔器打量眼张小敬,眼中既有感激,也有疑惑。
他知道张小敬是个死囚,不明白为何李泌会把宝押在他身上。不过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行个军中礼节,振声道:“麾下有三百旅贲军,步骑均可,两刻之内,可以抵达长安任何处——希望张先生可以给个机会手刃仇敌,为
谈话就这结束。李泌摇动案上铃铛,叫来两位婢女。她们把张小敬带去附近厢房,让其脱下灰囚衣,换套便于活动小袄加褐棉袴。收拾停当后,李泌亲自把张小敬带到靖安司大殿。
这里是整个靖安司中枢所在,集结各部精英,汇总各处军情,并加以推演;厢房里有个庞大库房,里面堆积着长安从六部到两市各个方面卷宗,可以随时调阅。徐宾就是因为在这方面有专长,才被抽调过来。
让张小敬印象最深,是靖安司望楼。
整个长安,每坊都设有二到三栋望楼,平日用来监测盗匪火警。在李泌部署下,如今望楼多个功能,设专门执旗武侯,他们可以用约定旗语进行交流。白天用旗,晚上用灯笼明暗。
这样来,长安城任何栋望楼看到情况,都可以迅速地传到靖安司中枢。同样,靖安司中枢也可以对任何处迅速发出命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