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拂尘抖,没做任何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接下来要跟你说,是朝廷头等机密。你只有两个选择,为做事,或者回去等死。”
张小敬保持着沉默,他知道对方并不需要回答,只是在确认谈话主导地位。
李泌走到案边,用力扯,将墙上白薄宽绫扯下来,露出幅大唐疆域总图,用拂尘指向北方处:
“天宝元年八月,突厥内乱,新任乌苏米施可汗不服王化,起兵作乱。朔方节度使王忠嗣联合拔悉蜜、回纥、葛逻禄等部出兵讨伐,整整打年半,如今突厥可汗已是穷途末路。”
他声音清澈、冷静,十分有条理,就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似。
尿可真长,醉汉还饶有兴致地扶住阳具,去冲碑上浮土。撒完尿以后,醉汉随手把腰带扎,转身正要走,可他忽然低下头,发出声:“噫?”
他看到,从河渠到石碑之间堤岸上,有串凌乱水痕足迹。醉汉好奇地趋前几步,绕过石碑,恰好与碑后曹破延四目相对。
醉汉愣下,然后哈哈笑起来,口里说:“子美,原来你回来哇,来来咱俩喝杯。”曹破延伸出手去,搂住他脖子,醉汉兀自嘟囔着别闹别闹。下个瞬间,石碑后传来颈骨被拗断声音,嘟囔声戛然而止。
不多时,曹破延身着缺胯衫,神态自然地朝着大街路面走去。胡人穿华袍,在长安再普遍不过。他就这走入人群,如同粒沙子落入沙漠。
张小敬和徐宾抵达光德坊,恰好用刻时间,代价是徐宾颠丢自己头巾。在经过严格搜检之后,两人在靖安司大殿后处僻静庭院见到李泌。
李泌边说着,边从旁边书架上取下卷以红绸做标签书录,扔给张小敬。这是卷长幅,上面横贴着张张纸条。纸条上笔迹都很潦草,长则百字,短则句,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单独看,都语焉不详,但可随着书录徐徐展开,张小敬却越看越是心惊。
这里是间退室,素墙灰瓦,平席简案,窗下潦草地种着忍冬、紫荆、几簇半枯黄竹,主人显然没有在装饰上花任何心思。唯特别,是台斜指天空铜雀小日晷,可见主人很关心时间。日晷周围挖圈小水渠,潺潺清水蜿蜒流淌去院后。
徐宾交还银鱼袋,躬身告退,只剩下张小敬和李泌单独面对。
张小敬双手深揖,只独眼趁机飞快地打量下。这位面色清秀说棋神童身着深绿襕袍,符合待诏翰林六品之阶。但鱼袋是五品以上*员才许佩,他被赐银鱼袋,说明是天子超品恩赐——从这个小小细节,就能嗅出浓浓圣眷味道。
不过此时李泌,可没那春风得意。虽然他极力维持平静,但眉梢唇角肌肉直紧绷着,张小敬眼就看出来,这位年轻人正承受着极大压力。
最有意思是,李泌居然还手执柄拂尘,不知道个靖安司庶务官,为啥拿着这把道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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