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现在何处?”
“哎哎……他去年犯事,如今身在长安县狱中,已是待决之身。”徐宾斟酌着字词。周围人窃窃私语,徐主事是不是糊涂,怎推荐个囚犯来?还是个死囚?这不是触上司霉头吗?
谁知李泌却面无表情:“要不是圣人,是能人——这个人是不是最好?”
徐宾连忙提高声音:“长安之内,缉事捕盗无出其右。”
枚银鱼袋从半空划过,徐宾慌忙伸手去接,差点没接住。李泌道:“用马去接。两刻之内,要在这里见到那个人。”
容肃,拱手退下。他知道,那位姓贺老头子只是挂名,真正掌管靖安司和自己性命,是眼前这位叫李泌年轻人。别看这位上官年纪轻轻,手段着实犀利,杀伐果决,整个靖安司都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
处置完崔器,李泌用力敲敲案角,把各部主事都叫过来:“你们现在好好想想,有什合适人选可以取代崔六郎?——记住,要最好。”
殿中主事个个陷入沉思,没个吭声。距离灯会只有四个时辰,在这之前要找到曹破延,近乎是不可能完成任务。这差事做得好,未必有好处;做得差,搞不好就成替罪羊,连推荐人都要倒霉。
李泌看见部下们畏畏缩缩,正要开口训斥,忽然目光凝,看到那个目力有恙徐主事犹犹豫豫抬起手。他知道此人叫徐宾,本来在户部做书令史,记性奇佳,阅卷过目不忘,所以被调来靖安司担任主事,就是略有口吃。李泌下巴抬,示意他说话。
徐主事犹豫下,开口道:“哎哎……在下倒有个人选,不知是否合您意。”
徐宾愣下,才听懂长官意思。他先把银鱼袋系在腰间,又觉得不合适,连忙解下来捧在手里,匆匆忙忙跑出殿外。
李泌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都抻着脖子往外看,不由得发怒道:“你们还闲在那里看什?马上去给查!东西二市过所市状、城门监检录、各处街铺讯报,都给彻查遍,快!”
靖安司官吏赶紧纷纷回到自己位子,埋头开始工作,殿内又陷入忙碌。李泌从身旁婢女处接过条开水烫过缠花锦帕,用力在脸上搓搓,忽然又想起来什
“讲!”
“他是位朋友,叫……哎哎,叫张小敬。从前在安西都护府军中做个什长,后来叙功调回长安,在万年县担任不良帅已有九年。想或许合李司丞之意……”
“哦?”李泌眼神眯。
这份履历说来简单,细琢磨可是不般。不良帅乃是捕贼县尉副手,流外官里顶阶吏职,分管捕盗治安诸事。个都护府小小什长,居然能当上县之不良帅,已是十分难得,更何况这不是般县,是万年县。
长安分成东、西两县,西边为长安县,东边为万年县。这万年县在天子脚下,王公贵族多居于此,关系盘根错节,此人居然能稳稳做九年,李泌忽然产生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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