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对她仰起头,脸上刻意拼成轻松笑意不见踪影,就连面对她时雾气般氤氲温柔之色也淡去。
像毒蝎抬起尾刺,狼王亮出獠牙,个靠着老谋深算笑到最后君主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夏侯澹:“。”
夏侯澹:“是。”
庾晚音垂下眼帘为他上药,又取来炉火边烘暖衣物,轻轻为他拢上。口中低声问:“其实阿白去寻,也是你故意要让起疑,来帐中找你,对不对?”
夏侯澹低下头:“是。”
庾晚音心中忽然泛起阵酸楚:“你要什呢?你这样……千方百计瞒这久,却又送独自逃命,还留下书信坦白切……最后又这样出现在面前,却问想不想走……你到底想要什呢?”
暗卫起初不敢绑他,后来实在拦不住他伤害自己,又怕动静太大引来追兵,才不得不将他五花大绑,藏起来。
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过两天两夜。而这时,林玄英已经率军开拔,离开沛阳。
夏侯澹派人与林玄英联系,确认庾晚音安好。但他自己状态过于虚弱,此时亮相于右军面前,反而会动摇军心。因此直等到入夜,才由林玄英心腹接来军营。
“本想先偷偷看你眼……嘶。”夏侯澹停下话头吸口凉气,“轻点。”
庾晚音正为他重新上药,闻言下意识指尖颤:“很疼?”
痊愈口子还在缓缓渗着血水。
庾晚音又抓起他手腕,撩开袖子看看,不出所料看见血迹斑斑牙印。
她像被灼伤眼睛般偏偏头,咬牙问:“你在路上发病?”
夏侯澹:“嗯。”
也正因此,他没能按照约定及时赶到沛阳。
夏侯澹不答。
在她起身之际,夏侯澹五指轻柔地攀上她手腕。
烛光摇曳,映在他暗不见底眼中,终于也有星光亮。
庾晚音被冰得打个寒噤。
松松握着她手指骤然收紧,力道之大,让她第次觉出疼痛。
问完才蓦地反应过来——这厮头疼欲裂十几年,会为这点小伤嘶凉气?
偏偏夏侯澹抿抿嘴,大言不惭道:“有点,要不你吹下。”
庾晚音忍无可忍,安静几秒后直视着他问:“你是故意吧?”
“嗯?”
“故意惹生气,又故意让自行发觉你伤?”
当时在邶山脚下,趁着地震大乱时,身负重伤北舟背着他,与群暗卫道杀出重围。
甩脱追兵后,北舟却半路停下脚步,将夏侯澹交给暗卫,又深深望他眼,就脱队独自走向另条岔道。
他没有留下句话,所以夏侯澹也不知道他是担心拖慢众人速度,还是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选择分道扬镳。
后来,靠着群暗卫舍命相护,他们又几次虎口脱险。眼见着沛阳在望,夏侯澹却突然毒发。
这次发作来势汹汹,更甚从前。夏侯澹只撑炷香时间,就失去神智。后来在剧痛与癫狂中做些什,他自己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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