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从窗缝内瞧瞧外面沉默行进兵马,低声道:“其实,你留在沛阳坐镇更为稳妥。待都城里风波平定后……”
“想得美。”庾晚音干脆拒绝,“不可能让你得逞第二次。”
夏侯澹望着她,似叹似笑:“晚音……你不想周游世界吗?”
“世界就在那里,晚点去也不打紧。”庾晚音轻描淡写,“以后们生个孩子,养到可以独当面,就卸下担子起退休旅行吧。”
夏侯澹顿顿:“好。”
里头窸窣作响,片刻后庾晚音衣衫齐整地钻出来,睡眼惺忪,疲惫道:“有劳。”
林玄英心道:你都这样,那伤员不得折腾半条命去。
结果夏侯澹跟在后面出来,却是脸松快,隐约还恢复点血色。比起昨夜刚来时半死不活样子,这会儿活像是吸精气老妖,重新披上画皮。
林玄英:“……”
他并不想知道他们昨夜是怎度过。
。他们之间再也不剩任何层面具,只有赤裸裸、血肉模糊坦诚相对。
他字未发,却又已经说明切:这切当然都是计划之内。以身为饵,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是他最精巧也最残忍计。
庾晚音本该觉得突兀不适,却像是已经为这瞬间等待世纪般,心中片清明。她没有挣扎,反而抬起那只自由活动手,抚上他嘴唇。
残忍孤君闭上眼睛,在她手心亲亲。
“想要你爱。”
两个人都表情认真,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镜花水月愿景。
——夏侯澹挺过下次毒发希望都很渺茫。
也正因此,他才要趁着神志清醒,争分夺秒地收拾局面,为未来铺路。
而庾晚音此时不走,就等于用行动许下个更为沉重承诺:她将从他手上接过这副担子。
早在她到来之前,他已经熬遍心血,耗尽年岁,将自己
林玄英憔悴道:“接下来如何打算,劳烦二位给个指示。”
拂晓前,大军出发之时,运送枪支火药辎车上已经多两个不起眼护卫。
夏侯澹决定照着庾晚音计划继续蛰伏,因此也只密会林玄英几名心腹干将。他需要尽快养好伤势,来日现出真身振臂呼时,才能鼓舞士气,稳定人心。
庾晚音则理所当然地陪他道。
暗卫在前方打马,辎车辘辘前行。车内尽可能布置过番,让两人坐得舒适。
林玄英度过难熬夜。
本来还担心他俩见面吵架,守在营帐外听会儿墙角。到后来里头传出动静逐渐不对劲,他呆愣片刻,骂骂咧咧地走。
走出几步又绕回来,还得打手势命令四周亲信加强守卫。
夏侯澹把他帐篷占,他无处可待,最后憋着火气钻进手下帐篷里,半夜三更将人闹起来开会,硬是拉着几个巨人陪自己熬半宿。
清晨在大军醒来之前,林玄英钻回主将帐篷,在布帘外侧重重咳嗽声,阴阳怪气道:“陛下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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