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终究没有犯下大错,而是将印玺收入体内,牢牢守住通往地狱大门,哪怕那几乎摧毁他道心不甘业结就在大门彼端。
萧傲笙在冰冷空旷雪原上开辟小片道场,开始日以夜继苦修,心头乱麻日复日纠结万端,又被他剑复剑地斩断。
直到他在个月后等到御飞虹传讯。
玄光幻术里女子身着缟素,头上盘起简单髻,看得萧傲笙心头惊。
“夫君死,在过门之前。”她声音有些沙哑,“不少人都说丧门星,然后扶着灵柩拜堂,成名正言顺世子妃,以后谁敢再乱嚼舌根子,自有王爷去撕他们嘴。”
百十年,也有出卖背叛,时间不能是衡量应否尺称。”萧傲笙摇摇头,“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御飞虹定定看他许久,将玉佩收起来,问道:“听说剑修都有自己道,那你道是什?”
“……”
萧傲笙时语塞。
当年萧夙道在于“笃”,他以为自己能承师父之志,可是寒魄城战之后,他动摇自己幼时以来信仰观念,此道已破;又千年,洞中闭关不得出,他想要打破冥顽,却走不出三尺心牢,既做不到翻天覆地,又下不得纵杀屠戮之心,此道不通。故而,玄微剑虽锋锐依旧,却已经许久不与他共鸣,皆因为剑心已蒙尘,剑意自然不得舒张。
萧傲笙说不清心里什滋味:“你……节哀。”
“半个月前,敌军得到苏相麾下死间情报袭城,正赶上领兵外巡归来世子,两军交战,他受暗箭而死。”御飞虹目光微垂,“然后,在他发丧之日入城,穿起那件血嫁衣扶灵拜堂,王爷失独子,举世亲人唯有这儿媳,自当同仇敌忾,与苏相不共戴天,从此武派有泰山压阵,苏云涯再插手不得军务。”
她说得平淡,萧傲笙虽然有些直,但不
心境乱,魂入内府,他就这样在椅子上冥思入定,等到被次日清晨雷雨声惊醒,才发现御飞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而自己身上搭着她原本披着件裘衣。
她寸步不离守他整夜,风卷着雨花从大开窗户里吹进来,让她浑身都变得冰凉。萧傲笙赶紧拂袖把窗扉闭上,将裘衣盖回之后伸手渡去点温暖真气,手指刚触到女子手背,就跟摸真火样烫回来。
曾面临群魔不避战、对着天法师也不低头萧傲笙,在这刻落荒而逃。
等到他跑出老远才想起自己连纸书信都忘留,留在御飞虹那里寒玉佩也直没有动静,顿时说不清是什滋味。萧傲笙站在风里发会儿呆才收拢思绪,然后施展身法赶去寒魄城,顺利从银牙手里接管封界令阳面。
看着手里半块印玺,萧傲笙只觉得五味陈杂,如今他已长大,自然能认出这才是白虎法印本体,假若当初自己成功通过咒令考验,现在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法印合二为,哪怕要打开天铸秘境也会变得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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