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剩沈慎思人,枯站于原地,痛心疾首,无可奈何。
他蓦然想起当年,二弟带那不知来历青年回门派,向师兄弟们解释自己如何跌下山崖又被对方所救,那青年就在旁四处打量着,沈知言频频回望目光,以及目光相碰时笑意,原来早已埋下今日伏笔。
沈慎思顾自出着神,却听外面吵闹声更响,似乎整个宅邸都混乱起来,众多江湖人从门前奔过。
他略感惊诧,便有弟子冲进来,高声道:“大师兄,糟!秦大侠那儿不知怎打起来,般若教也跟着冒出来,还是冲着那盲女去,那边没安排守卫,只怕要被人劫走!”
沈慎思惊,抓起佩刀,跟着赶过去。
沈慎思抬手直指外面,“这句话,你敢在秦征面前说吗,敢在天门派面前说吗,敢在所有因他而死人灵前重复遍吗?”
“……”沈知言垂下眼,被掩藏住挣扎矛盾再次翻涌上来,他无法回答,良久沉默。
沈慎思半蹲下来,平视着他,稍缓语气:“沈二公子,清醒点儿,你们两个注定不是路人,尹怀殊配不上你,他是要被打入地狱,而你有大好前程,只要迈过这道情关,以后会遇上更好人。”
“旁人好或不好,都不是他。”沈知言笑笑,苦涩道,“大哥教训得对,是非不分,背弃道义,有愧父亲培养、师兄弟们期望,有愧自小念过书。知道青遥满身杀孽,罪无可恕,可心向他偏斜,见到他就欢喜,没办法对他坐视不理。”
沈慎思站起身,脸色铁青,半晌,终于冷冷地从齿间迸出个字:“滚!”
沈知言应声,郑重地向大哥叩首拜,旋即持剑起身,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
沈慎思胸膛剧烈起伏着,扶着椅背才站稳,他盯着二弟渐远背影,道:“端行,过去拦着。”
沈端行早听得于心不忍,不禁劝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倔脾气,算……”
“就是做个样子你也得去拦下!”沈慎思大怒道,“否则旁人怎知道他被逐出门派,今后青山派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哦哦!”沈端行明白过来,连忙取剑,快步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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