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聂铮回到楼上,冲完凉,两手撑着洗手台,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许久。
他不喜欢身边人不按他章程办事,他直知道。
但关于童延这次,他做得太过,这是第二次,他有这个认知。
仅就办公室事件,童延固然挑衅过他,可那边是个十八岁孩子,他是个三十岁男人,再怎样,他也不该用那样方式表达愤怒。
而且,由始自终他只是愤怒?
同样想不通还有女秘书,把童延送到客厅再回来,她到聂铮身边蹲下,“他十八岁,也算成年人,为什连回房换衣服这种事你都要管,别说湿怕着凉,这大日头,几分钟就晒干。”
聂铮说:“周整点好。”
女秘书笑笑,“以前他犯错,你告诉他就行,你严肃些说,他也未必敢逆你意,你为什非要让他背八荣八耻把他扳过来?”
聂铮说:“这样对他好。”
女秘书又问:“他住这儿,明明咱们只要面上能过去就行,你为什定要‘为他好’。还有,办公室那天,你哄他出去就行,后来事情怎会变成那样?”
延回之以为微笑,不在太阳下坐着,怎在主人面前刷脸卡?不管老板要拿他怎样,同个屋檐下住着,连着几天跟聂铮连照面都不打个,那也不成啊!
于是打个哈哈,“成天待空调房,晒晒挺舒坦。”顺手拧开水瓶盖子。
正在此时,女秘书从路上过。
童延见她来,打个招呼。余光突然瞟见团棕色小东西扑腾扑腾地冲着自己这边来。本能地偏开身子躲,手个不稳,瓶里水溅自己身。
女秘书就大惊地见那麻雀飞过去,忙放下手里东西,“你腿湿没?”
聂铮怔。是,他为什会那样?他明明发自内心地抵触随便性关系,更抵触性交易,可他居然自己把童延给上。
为什呢?他发怒。为什发怒?因为童延节操再次刷新他认知。可这个男孩节操如何跟他关系有多大?不按他想走,就能到让他怒火中烧到下丢掉自己操持程度?
聂铮点头,把手中铲子放下,接着不紧不慢地扯下橡胶手套,沉声说:“明白。”
女秘书悬着心这才落回去,本来冒犯老板挺犯忌,也就是冲着聂铮能自省她才敢开口。
望着老板高大挺拔背影,她长长叹口气,承认吧,你就是个,控制狂。
童延说:“腿没事。”只是上衣前胸位置湿大片,这次又是白色布料,湿就透出里面肉色。
这样闹腾,聂铮也站起来,朝伤病员打量片刻:“腿真没事?”
童延摇头,“真没事。”
接着,聂铮看眼童延湿半身子,又瞧瞧自己脚上泥,对女秘书说:“你扶他回房换身衣服。”
童延又想不通,大夏天,湿就湿,这水又不脏,换什衣服?但聂铮本人每次游完泳,都非得穿浴袍回房,特别讲究,于是他撑着拐杖站起来,“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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