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见为刘氏服务几十年,向自己传道授业夫子落到这下场,鼻子酸,差点哭出来,但终究还是忍住。
刘国传承百年,如今是第五代,不能就这亡,所以纵然有所牺牲,也定要讨好晋国赵卿,让刘氏能平安度过这场剧变浩劫,刘承也只能默默地接受这切,放低袖子,不敢看老师眼睛。
苌弘看刘承低垂发髻眼,叹口气,也未说什,就这样踉踉跄跄地踱步到赵无恤身前,目光也不躲闪退让,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面对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赫赫晋国上卿,老者眼中没有害怕,只有坦荡和无畏!
他虽然手脚被束缚,自由被剥夺,甚至连尊严性命也得不到保证,但还有副好嗓子,老人家声如洪钟,说起话来气势不亚于赵无恤!
步自报家门,连忙上前应道:“刘公世子在此……”
“见过单公。”
赵无恤朝单平点点头,但对于刘承,他甚至没有正眼看眼,踢踢战马,高大骕骦骏马向前迈两步,马头抵到刘承面前,嘴角腥臭泡沫几乎甩到刘承脸上,使得刘承不由自主向后退步,差点跌倒在地,脸色煞白。
无恤铜胄后面话语是冰冷:“刘公世子?刘公为何不亲自来见,却只派世子,这是看不起年轻?”
刘承身为世子,地位确没有晋国上卿高,他连忙垂首道:“岂敢,家父抱病家中,故让小子代劳。”
颇似当年在此对八百诸侯发号施令师尚父!
“大河之南乃天子畿内之地,诸侯、卿大夫至此者,不得持刀刃兵器,须下马卸车,解胄解甲,朝王城天子宫室处稽首而拜!昔日晋国上卿赵文子,魏献子至此,亦当如此!今日赵元帅焉能例外?”
他心中凄凄凉凉,自己家作为天子卿士,多次参与主持盟会,虽然王室确是破落,但天子公卿与大诸侯国君等同,相互朝聘时也彬彬有礼,何时落到过这种落魄境地。
“果真如此?”赵无恤询问性地看看单平,单刘两家虽然有朝堂争执,但也毕竟齐心协力对抗过王子朝,唇亡齿寒,扳倒就行,不至于将对方往死里陷害,便点点头,为刘公作证。
但赵无恤脸色却并未好转,他下马解胄后双鹰枭般眼睛在单刘二人身上打量数遍,没有客套,直截当地问道:“要人呢?二位可将他带来?”
单平连忙讨好地说道:“应上卿要求,要犯苌弘已带到。”
话音刚末,叮叮当当声音从远而近,位年过六旬,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老士人走上来,被囚禁数日后,花白头发有些纷乱,手脚都枷锁和脚镣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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