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星捧月中,黑衣黑甲赤色大氅赵无恤骑着匹肩高七尺半披甲骏马出现在单、刘二人面前。他坐高,看他们目光是俯视,就像座山,沉甸甸压在俩人心上。种说不出恐惧笼罩刘承,让他两腿发颤,牙齿打战,咯咯声音连聋子都能听得到。
赵氏骑兵纷纷发出讥笑之声,赵无恤自然也听到,扫眼,问道:“晋国上卿在此,天子卿士单、刘二公何在?”
……
赵无恤声音如同炸雷,刺得人耳膜生疼。刘承吓得哆嗦,手里玉圭差点掉在地上,见单平已经上前
来。但地位不显,直到近百年来才渐渐出头,又通过平定王子朝子乱,成为仅次于刘氏公卿,在王室内部构成二卿共治格局。
数年前,周室卷入晋国内战,在范、中行和知氏倒台后,刘氏被冷遇,亲赵单氏顿时跃而起,成为天子身边炙手可热卿族。尤其是在赵无恤帅大军停驻孟津北岸河阳,威胁王室时,周王更是答应单平建议,让他们摆开阵仗欢迎赵无恤来南岸!
其实对岸赵兵不多,就三五千,可这支百战之师却气势吓人,不是周室这承平已久王孙将帅,商贾赘婿组成兵卒所能比拟。
“他们来!”单平突然捏紧拳头,看着远处。刘承连忙抬头,顺着他目光看去,见对岸驶来七八艘白帆大翼越来越近。在它们靠岸后,船上运载马匹队队跃下,慢慢汇聚起来。虽然只有数百匹,但聚集到块后也能踩踏出云雷之势!伴随着阵雷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不止刘承,连单平也有些脸色煞白。
这就是那名动中原,将知、范、中行三千里山河踩在脚下赵氏铁骑?
骑从簇拥下,高大玄鸟旗帜在风中拂动,上面那只捧着太阳玄鸟,直欲展翅高飞。
是赵无恤来,那个挟带着冲天杀气晋国上卿带着三百赵氏铁骑,从大河对岸渡过来,如此天险也无法阻止他脚步。
过去几个月里,他杀死知瑶,驱逐知伯,逼迫整个晋国卿大夫在侯马盟誓,承认他那不可动摇地位。又将晋侯午掳去铜鞮软禁,名为晋卿,实专晋权!他这次心血来潮来到成周,究竟是想要做什?难道是要把晋国事情在这里再做遍?向世人展示他冷酷和残忍,无情摧毁切,将本已摇摇欲坠天子之邦彻底推入深渊?
刘承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单氏是亲赵,在这种情形下,刘氏应该如何自处呢?
容不得他多想,玄鸟大旗上炎日玄鸟开始跳跃,从远处跳跃到他们近处。而铁骑如风,隐隐约约马蹄声也迅速化作震耳欲聋惊雷。大地震颤,声如潮涌,数百赵氏铁骑冲到单平、刘承等人仪仗面前,将他们围在中间,绕着他们打转,马蹄几乎要踢到他们脸上去。时间,马蹄声、兵器撞击声、士兵们凶狠呼喝声,汇成道巨浪,将他们吞没、卷走,单平和刘承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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