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王寿梦令诸樊先继位,死后再让位给弟弟季札故事,可高张并不觉得齐国公子们会这做,到时候恐怕又是出郑伯克段,亦或是鲁桓公弑其兄鲁隐公惨剧吧。
可再怎样,也比扶持个幼君继位,导致齐国重演齐桓公后五子之乱要强!为让齐国不乱,为让高氏不亡,只能答应下来。
君臣各退步,开始商量人选。齐侯公子除去已死阳生外,还有寿、驹、黔、驵四人,二人挑来挑去,最后选定最本分老实公子寿为君!
诏书很快便拟好,高张在齐侯监督下在上面盖上国君大印,吹干后松口气。接下来,只需要去将公子寿唤来耳提面命番,再昭告群臣国人,事后把群公子放逐到偏远莱地去,齐国君位交接就能平稳度过!
“国政拜托给晏子,宫室防备交给东郭书,司马穰苴在外统帅大军,晋国必不敢越过大河来攻
痛苦,不解,齐侯情绪清楚明白地写在脸上,他枯瘦手重重指向高张:“汝子和国夏将齐国大军葬送在汶水,还未对汝二卿加以惩罚,还让你继续执国政,奉遗诏,你,你竟敢忤逆寡人?是想要谋反?”
高张稽首如捣蒜:“臣之忠心,昊天可鉴!高无邳丧师之罪,高张万死不能赎,只是如今齐国内外不安,公子荼只有七岁,恐怕不能承大业。若是高氏甲兵仍在,国夏也还在临淄,自当奉召,可如今高氏只剩下两千族兵在城中,公室兵也不多,若主君甍去,没有位已冠新君,只怕靠仆臣是压不住诸卿大夫,请君上三思啊!”
“吾子虽多,却都是阳生般不肖子,唯独荼得心意。”齐侯捶胸不已,他这话发自肺腑,他对少子公子荼十分宠爱,甚至愿意放下国君尊严,趴到地上做儿子坐骑,为此磕掉门牙依然开心得不行。
但诸卿都担心荼成为太子,早就提议在诸公子中选择年长贤德者做太子。齐侯不能如愿,便很讨厌提立太子事,就对卿大夫们说:“及时行乐吧,还怕国家没有君主?”这件事便直拖到现在,终于拖不下去。
高张苦苦相劝:“荼之母芮子本来微贱,而荼又幼小,必受国人轻视,君上强行立他为太子,反倒是害他。”
齐侯躺在床榻上喘息不已,他精力在发通火后又耗尽,高张只能又服侍他吃下枚药丸,这场决定未来齐国命运谈话才能继续下去。
“高卿难处也清楚,也怪寡人,将齐国弄成这番模样,荼继位确不合适……”
终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没机会为公子荼铺路齐侯有丝松动,他知道,若传唤陈、鲍二人来托孤,他让公子荼继位念头应该能成,可那两人毕竟外姓卿,齐侯无法信任他们。
于是接下来,为两全其美,他想出个让高张瞠目结舌主意。
“孤可以听你,先选位忠厚公子为太子,但他必须遵从兄终弟及之法,下代嗣君必须是公子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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