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赵氏几代家主都得面临这种局面。赵成子选择妥协,他甘心做依附在大山上株松树,让年轻赵氏慢慢在晋国躯壳上扎根。赵宣子选择改弦易辙,弑杀国君,独霸朝堂,诸侯盟会只知有赵孟,不知有晋侯,可他做切都基于山丘,只削去表皮,却没挖开内里。到赵庄子时,后果来,三座山压下来,下宫之难赵氏差点毁灭。于是赵文子又继续赵成子做法,非但不打算移山,甚至还维护这山稳定,生怕皮之不存,赵氏毛将焉附……”
“他们几位做法称不上谁对谁错,都是无奈之举。接下来轮到,年纪轻轻便位列卿位,很怕被天下人看作是平庸无能之辈。所以想管好宗族,同时继承赵文子之政,虽不能致力于教化,却能从军政入手,维护晋国利益,好建立自己名誉,让世上人都清楚地解赵志父是怎样个人。”
“所以招揽群士,革除弊政,然而却被范鞅、中行寅利用,骗铸造刑鼎,刻上去却是他家范宣子之法,世人因此归恶于。深怕给家族招来灾祸,虽然心中愤怒却没有多说什,只是致力于暗中壮大家族,收回邑宰和大夫们权力。因为范鞅做法让明白件事,在晋国,手中兵车数目才是说话依仗。”
他脸上带上丝愤怒:“但忍让被人视为懦弱,赵氏想低调,却被多疑范、中行针对暗算,甚至连累乐伯死于太行山,吾子无恤也以杀人罪被逐出
身为医者扁鹊很少撒谎,除非被很尊敬人以死相托。
季嬴走,他便给赵鞅泼瓢冷水,他使尽浑身解数,才将赵鞅病情稳住。若赵鞅听话好好在温县安心养病,或许还有十年寿命,可若不顾身体情况强行出征话,扁鹊可不保证他什时候会再度病发,bao死。
在他眼里,赵鞅就跟他那两头白骡样犟!
他们扁鹊系有“六不治”,其中“骄恣不论于理;衣食不能适,不治;阴阳并,脏气不定,不治”,光赵鞅人就占全三种,若非看在他女弟子乐氏女嫁入赵氏,若非看在他弟子被赵无恤庇护、聘请份上,扁鹊早就甩袖子走!
“不错,也许会死。”
赵鞅虽然骄恣蛮横,却有自知之明,女儿走,他不再需要掩饰,脸色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先生听过愚公移山故事?”
扁鹊依然板着脸:“赵氏君子编王屋山愚公?听灵子说起过,但此乃乡野怪谈,不足为信。”
赵鞅笑道:“虽然不足信,却仍可引人深思,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它们挡住愚公族活路。赵氏处境相似,面前也有三座大山,国君、卿族政治、还有诸侯默认上下不可逾越礼法,这三座山牢牢压在赵氏头上,吾等必须安分守己,不能动弹。”
扁鹊摇摇头:“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这种情形也不是天两天,军将何必勉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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