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慎言,是心中有亏?有些人夺兄之位,手握大军,却坐视父、夫被困于平阳孤城而不救,明显是刻意为之,这就是他整日宣扬仁德亲爱?”
她越说越过分,而且任谁都知道矛头指向是谁。
乐灵子看在她是刚刚丧父寡妇,自己出言也有袒护嫌疑,便别过头不与她争辩。可小赵周本就害怕,再被母亲吓,听到这阵争吵,顿时从抽泣演变为哇哇大哭,凄惨婴孩哭声响彻整座厅堂,韩姬却狠着心别过头不理他,只是冷冷与乐灵子对峙。
“周不哭,阿姑在此……”正当傅姆手无足措之时,却是旁边有位同样披着麻布孝服,模样被衬得极为俏丽女子伸手将孩子接过去。
她温和地将婴孩抱在怀中轻轻晃动,嘴上虽然不能发笑,眼神却极为温柔,小赵周看清眼前人后,顿时安静下来,止住哭声,没多会就睡着过去……
统统死光,让这件事永远不要传出来,否则赵孟绝对饶不……”
但随即他又笑起来,自作主张地想道:“不过这样来,也算帮赵无恤个大忙!替他除掉竞争者,他纵然明面上会故作不知,暗地里还是会好好帮归卫为君吧!”
在蒯聩那阴暗心中,伯鲁也好,赵鞅也罢,都只是助他更上层楼踏脚石,只有见面就显得深不可测赵无恤,才是他需要紧紧抱住参天大树!
……
与此同时,温县内为伯鲁而设灵堂中,却是另番光景。
季嬴见这位小祖宗消停,这才松口气,再度将他交还给傅姆,自己趋行上前,亲手续下灵堂前长明灯里灯油,这才回到位置上,在冰冷石条地板上重新跪下。
她目不斜视,淡淡地说道:“阿嫂心情,季嬴能够理解,但卫国太子也说过,兄长之亡是个意外,是籍秦和知氏之过,想要报仇且去找那些外人,何必在家中胡搅蛮缠,乱咬气,扰得兄长亡灵不得安宁!”
跪在灵前第位是年少守寡伯鲁之妻韩姬,乳姆则抱着尚在襁褓小赵周,赵周才刚满岁不久,在阴冷厅堂中十分害怕,他发出持续不断抽泣,听上去可怜极。
“哭哭哭,就知道哭!”韩姬今日穿身为夫守孝斩衰丧服,面容越发显得冷艳。她被儿子哭声扰得又烦又燥,便狠狠地瞪他眼,在灵堂前公然出声斥责,随后自己也哭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抱怨话。
“夫受小人排挤,陷险恶之地,妾这半年来直提心吊胆,如今果不其然遇难。他倒是撒手就赴黄泉,留下孤儿寡母二人,在这季世里该如何活下去!”
旁人纷纷出言安慰,包括赵无恤夫人乐灵子也在其中,韩姬瞥见她后,却猛地抬头,瞪着灵子大声说道:“有人在害夫,定是有人在刻意谋害他!”
乐灵子眉头皱,垂首道:“嫂嫂请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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