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要谢,只是想让赵氏内部安定。”
季嬴叹口气道:“诗言,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韩姬贯心高气傲,这些年却屡屡受挫,如今更有丧父之痛,她也不容易,你不要怨她。伯兄是个好人,要怪,就怪他生在这乱世,要怪,就怪他遇到个雄才大略弟弟吧。”
看着季嬴颇有些自豪地说起自家夫婿,乐灵子心中没来由感到阵酸意,却强行按捺回去。
她转头看向宫室外已经成为座大兵营温地,想来河内、河北、晋阳、鲁国乃至于宋国都是这般模样吧,不由叹息道:“也不知这场战争,要打到什时候。”
“绝对短不。”季嬴同样扶在栏杆上,战争对于她来说点都不陌生,过去每次父亲出征,她都会在高岗和城楼上翘首以盼。后来等待那个人变成无恤,却等就是四年之久,还没多说上几句话,他又跨上骏马南征北战去,所幸切顺利。
面对季嬴镇定自若,韩姬没来由感到阵怒意。
她冷嘲热讽道:“不愧为长姊,赵氏内务现在都由你说算!”
“男主外,女主内,父亲不能理事,外事便由无恤做主,至于内事,当然得由无恤之妻灵子主事!”季嬴看灵子眼,朝欲言又止她点点头。
韩姬话被季嬴很不客气地打断,顿时气得不行。
“好,好,既然汝等联手欺辱母子,等丧期过,自会带着周回韩地去,也省得碍汝等眼,挡他路,省得再遭毒手!”
但昊天并没有总是眷顾赵氏,在范、中行、邯郸遭到毁灭性打击同时,赵氏也付出极大代价。
先是父亲赵鞅伤病缠身,每次去探望他,季嬴都忍不住心疼落泪。
得知伯鲁死讯后,昔日虎卿,bao跳如雷,他在卧榻上大声喊道:“要把知伯和籍秦五马分尸!”他叫嚣,“还有胆敢扣留尸体魏氏,他们以为这能成为威胁筹码?无恤还在等什,速速点兵西进!”
这当然不可能,冬天就要到,再强悍战士也必须在这个季节休
“阿嫂家在赵地!”季嬴再度强调。
“何况韩氏现在也举步维艰,若阿嫂不想让韩伯和子寅为难,不想在赵韩间制造间隙,不想再失去被困于平阳父亲,就请消停些罢。”季嬴举袂施礼,态度却毅然坚定。
乐灵子亦言:“请阿嫂安心为兄长守孝,其余切事务,自然有阿姊与主持,那些不相干事情,那些胡思乱想臆测事情,请勿再提!”
韩姬左顾右盼,只觉得这硕大赵氏宗族内,全是二女党羽,自己却被完全孤立,丈夫还在时便没什发言权,如今更是式微,无人相助。她只能把将赵周从傅姆手里抢来,紧紧抱在怀里,充满警惕地看着众人,那些胡言乱语却是不再说,她旦闭上嘴,因为胜在容貌过人,也有几分楚楚可怜,让人哀其不幸。
等出灵堂,乐灵子向季嬴行礼:“多谢阿姊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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