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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伯是步行进入虒祁宫,远远看去,只是宫灯旁个小白点,等他渐渐近,晋侯才看清他穿着布衰裳,澡麻带,绖、冠
可就算他们罗列天大罪名,可到头来,却在如何问责赵氏这个问题上拿不出章程来。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就包围在晋侯周围,阻断其余卿族走国君门路机会,尊晋侯以令诸卿,这是知氏最有力凭仗。
但过去屡试不爽君命卿权,这次却仿佛撞到铁壁上,赵氏抱着战而胜决心顶住国君和执政压力,先在野战里击垮二卿主力,又以匪夷所思方法攻下朝歌。
反观这边手段总是慢半拍,先前想去为晋侯和知氏“接收”河内地籍秦被韩氏阻在轵关道,那里夫当关万夫难开。加上天降骤雨,道路湿滑,所以籍秦也没试图进攻,直接退下来,驻扎在范氏河东领地内。
与此同时,另条要道滏口陉,也因为赵氏利用范皋夷倒霉兄长范维诈取孟门关,落入赵氏手中。如此,沟通太行东西三条道路,还在知氏手中只剩下条井陉道,可以直达柏人、邯郸,朝歌失守、中行寅战死消息,他们正是从那条道路获得。
参加,虽然政事都被执政卿知氏操持着,但凡是军国大事,还是要经过晋侯同意才行。
太行以东出事,晋国卿们在火拼,晋侯却无可奈何,无从阻止。
何况得知中行寅死讯和朝歌陷落消息后,晋侯就已经被吓醒。
“执政不是说万无失!赵氏什时候有这大能耐!”
厅堂内,知伯党大夫们叽叽喳喳上午,就像群刚从鸡埘里放出母鸡。
“赵、韩塞孟门、轵关,则晋无河内……”
晋侯和知氏对太行山以东局势完全失控,君权和执政之权从未像这样被无视和践踏过。
熬大半夜后,晋午终于忍不住,他问道:“执政怎还来?”
知果道:“父亲听闻中行伯卒于朝歌,悲伤过度,故让吾等先行片刻,他在后穿戴丧服,便入宫来……”
话音刚末,殿外便有寺人来通报,说知伯来。
“破坏晋国旧规矩,擅自与范、中行开战,并且强占其城邑,屠戮其兵卒,杀害两位卿士,君上,赵氏这是要反叛啊!”
说这话是刚刚确定要继承范氏,却尚未正式升任卿士范皋夷,这位昔日与范吉射势同水火范氏庶子,如今却是范氏利益忠诚捍卫者,副无时无刻不像替弟弟复仇模样。
“赵氏早就不敬公室许多年,当年赵盾就曾杀灵公,如今赵鞅、赵无恤父子更甚之,他们竟然将东去问罪籍秦大夫挡在太行,不让他们过去。”太傅梁婴父接过话头,他面色通红,不知道是出于公愤还是私嫉,晋侯听说他与赵鞅、晋阳大夫董安于关系很不好。
“韩与赵乃丘之貉,会这样也很正常。”知氏次子知果也如是说。
最后,他们结论是:赵氏乃搅乱晋国首祸者,不能不加以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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