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赵鞅却不理会他,而是唤来负责温县舟师古乘,对他说道:“你曾经对吾子说过,赵氏门客虽多,却良莠不全,有能当六翮用,有则是没用腹背之毛,无恤觉得此言得当,向推荐你,余今日便要从善如流,抓把生跳蚤腹背之毛拔掉!”
他挥手:“将栾激押上来!”
众人大惊,却见黑衣侍卫从人群里揪栾激,他身中年文士打扮,穿鲁缟戴高冠,鞋履尖上还镶嵌着珍珠,卖相很是不错,此刻却满脸惊骇。
赵鞅定定地看栾激几眼,突然下令左右道:“将此人丢进大河里!”
栾激大惊,被两名虎贲按着双手,大呼小叫道:“主君,不知仆臣犯何罪?”
灵鹊医者曾抱歉地断言,赵鞅以后恐怕都无法走路,更没法上阵杀敌,甚至连乐灵子也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指望医扁鹊早点来晋国。
晋国中军佐不希望敌人知道自己变得有多羸弱,温县及宫室内外里布满眼线,也布满他无法攀上阶梯。自从能下床榻后,赵鞅便每日坚持让侍卫带着他在外面活动,虽然他仍然不能走动,必须倚靠轮椅,而且活动量旦过多,便会伴随着肌肉抽搐痛苦。
但每隔数日,他还是会坚持召开朝会。
在凡、共之间大战中,温县大夫赵罗犯下临阵溃逃之罪,论罪当斩,看在他儿子十分尽力份上得以活命,被赵鞅赶去守祖庙,温县兵卒全部交给邮无正和赵广德管辖。至于温县内政,赵鞅从家臣团里挑几名可靠僚吏主持。
赵氏控制范围渐渐覆盖整个河内地区,各地都要留人驻防,还要有能独当面僚吏治理刚刚归附民众。
“喜欢声色,你便在民间寻觅美色送来;喜欢宫室台榭,你就立即去修;喜欢良马和好车手,你就拼命去找。但求贤已经数年,你却个贤人也没有引荐,而且还敢离间与无恤关系,甚至还被新田知伯收买,将赵氏情报告知他。所以说,栾激此人只能培养主君过错而败坏主君善行,加上泄露赵氏军情,罪当死!给扔下去!”
栾激真被扔下大河,在湍急河水里扑腾阵,
所以每次朝会,赵氏家臣们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能得到任命。
不过今日却与众不同,赵鞅带着他们移驾大河边上,与众人起看滚滚流水。
良久后,赵鞅才缓缓说道:“数年前生病昏迷,曾做过个梦,梦到被天帝邀请到帝庭中遨游,与众神饮宴,期间被对熊罴袭击,手无寸兵,差点被他们所伤,是位英武少年将其射杀。事后天帝对说,晋国将有大难,也会卷进去,而吾子会助灭掉两位上卿,熊和罴就是他们祖先……”
他接着向众人展示赵无恤信件:“如今梦境应验,无恤已破朝歌,中行寅已死,二卿俱亡!”
众人大喜,纷纷上前祝贺赵鞅,尤其是那名叫栾激家臣满口阿谀奉承之言,过去几年里,他很能讨赵鞅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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