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指着那边说道:“范氏自封于朝歌至今已有百多年,传袭五代人,虽然只是卿族而非诸侯,可毕竟创立这长时间,继承殷商和卫国两代百里膏腴,朝歌又是晋国与齐、卫、鲜虞、北燕交通和贸易中心,所以非常富庶。”
这些还只是封存在武库内,算上范吉射带走那些兵卒所持,随后又被赵军俘获武器装备,算上朝歌守卒们手里家伙,说范氏财力能武装三个军绝对不是夸大。
赞完以后无恤又叹息道:“只是这辉煌赫赫千乘卿族,拥有这多子民和武备,为何这轻易就城破家亡呢?”
身旁僚吏和家臣皆拱手道:“因为赵氏有昊天护佑,将军英明神武!”
片颂扬声中,也有点异样,跟在最后面武库令吏突然笑起来,说道:“赵将军善战不假,赵卒勇于二卿之兵不假,但小人认为,范氏之亡还有自身原因。”
武库者,官之兵器所藏也,置令守之。春秋之时,武库已经成项制度,除国都会设置外,晋国诸卿也有收藏兵器武库,进入成文法时代后,还会颁布《仓律》、《库律》来管理。而朝歌范氏武库给赵无恤印象,是库存量大,二是种类齐全。
跟着小吏往前走去,个又个仓库被打开:松开弦弓,堆压在起,像是捆捆柴堆长柄武器,木架上则是排列整齐短柄武器。
在令吏献上集簿中,记载储有弓总数即达2678件,弓弦1987件……
短柄格斗兵器计有:短剑500柄!
长柄兵器计有:车用铍142件,铍449件,矛2517件,戈3839件。铍就是种形似短剑,后接长柄双刃类矛兵器,继承自东周。此类兵器后来演变为槊,具备强力冲击穿刺能力,是步战和骑兵手中利器。
赵无恤看那武库令吏眼,示意他说下去。
“因为范氏家族治家之道走歪,他们把苛刻当作明察,把欺诈当作智慧,把做作当作忠心,把计谋多端当作有本事,把聚敛财富当作才能。这就好比去毛兽皮,大则大矣,却正是破裂路子,所以才会先亡……范氏之亡,还望将军引以为戒啊……”
旁边众人勃然变色,喝道:“大胆!”
赵无恤却阻止他们:“盛极必衰,水满则溢,他说有道理,家宰孟谈说过,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是亲手将范氏覆亡,他们教
此外还有许多堆积得密密麻麻防护装备:盾1000件,轻皮甲1423具,厚皮甲633具,甲札587具……
最后他们踱步到外面车库中,这里尚有刚刚完工没多久车三百乘……
转圈后,跟在身边漆万咽口口水:“竟然比曲阜武库还要大,存储武器装备更要多。”
赵无恤笑笑:“千乘卿族可不是吹嘘出来。”
出武库后,旁边就是范氏宫室,那些建筑还是很雄伟华丽,重堂邃宇,层楼疏阁,连栋结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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