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联军已经攻破共城,他们折而东进。在南方棘津,也有数千赵兵再度登岸,旌旗北指,牧邑那点守卒不能抵挡,这两支大军不日将聚集到朝歌,围城猛攻……”
议事厅堂内,留守朝歌范氏家臣们面色凄苦,正和中行寅讨论未来何去何从。
朝歌司马刘香讷讷地说道:“范、中行、邯郸主力在过去两月里折损过半,尤其范氏更是损失惨重。而赵韩联军死伤不过三四千,实力尤存,与北渡那数千人合流,便能有两万大军,只凭中行伯剩余两千人
结果,从者近半,不从者也有半。
高台下这段插曲过后,走在赵无恤身边,项橐不解地问道:“虞旅帅昨日已经归来,中行寅虽然路溃逃中被斩杀近半兵卒,但还是有两千余人逃入朝歌,加上那里守卒和民众,攻取殊为不易。朝歌这种坚城,主君想用月余时间就攻破,是不是儿戏些……”
赵无恤笑道:“自然是有把握才会说这种话,那件事是机密,故你不得而知,宋国已经答应发兵为守濮南地,防备郑国和卫国,赵广德和羊舌戎便能带着数千人脱身北上,更重要是……”
他在项橐耳边说道:“公输父子和数百鲁国工匠就在军中,他们也会同前往朝歌!”
……
…”
“王先生。”
赵无恤有些不耐烦,语气突然加重:“知道你志在寻死,但请勿激起怒火……”
他突然命令道:“来人!赐王先生丈白绫,把他关到屋内自裁!若半刻后还没动手,就帮他把!”
“赵无恤,你怕,你怕继续说下去,你怕将赵氏外强中干事实揭露,你……”
六月初,昔日繁华朝歌城片愁云惨淡。
坏消息接连不断,先是范、中行联军在凡、共之间原野上被打得大败,范吉射退保共城,中行寅则在赵兵路追击下,带着两千残兵败卒逃入朝歌,比起带去人,五不存。
接着,如同晴天霹雳,共城失守,范吉射自焚而死噩耗传来,朝歌城范氏臣民先是不敢相信,随后万人皆哭。
“彼苍者天,歼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哀痛是短暂,接下来等待他们是漫长惙惙不安。
王生边破口大骂,边被带下去,范氏那些未死家臣本就没有殉主死志,此刻纷纷骇然。
无恤扫众人眼,“父亲略有小恙,故临危受命,现在已是赵氏世子,代父亲统帅三军,管理家事国事,汝等生杀之权,自然也握在手中……”
他看着公孙尨道:“公孙先生,你也要随范伯而去?还是愿意投效赵氏,为管理民众,避免不必要军民冲突,让城内少流些血?”
公孙尨虽然没有死勇气,但也不愿就这样屈从,他声音微弱地说道:“恕……恕难从命。”
赵无恤扫眼范氏还活着家臣们:“从者官复原职,不从者先关起来,若是谁有死殉命决心,就快些告诉,会送汝等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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