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强辩道:“你担心丧军心,不敢发丧而已,赵孟不死,赵氏此番是大胜,赵孟若死,凭你现在身份和地位,是难以让晋国诸卿坐看你继承东西二赵…
他们再清楚不过,朝歌可不是区区共城能比。平王东迁之前,天下分成很多个诸侯国,即使是大城邑,城墙也没有超过三百丈;人口即使多,也没有超过三千家。如果用训练有素两万军队去攻打这样城邑,并没有什困难。
如今形势却不同,单单晋国内部,六卿如同六国,朝歌更是在殷商和卫两代基础上建造,是座方圆千丈大城、户口上万大邑,其名头和户口不下晋都新田,就算赵氏能凑齐两万兵力去包围,恐怕仅能围城角……
如今是五月末,他们不知道赵无恤是从何处得到信心,竟然想在秋收七月便攻破朝歌!
这,这怎可能呢?
王生愣半晌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朝赵无恤背影吼道:“赵小将军,你是因为赵孟之死,而得癔症?”
无恤回头看,却是范氏第谋臣王生。
范氏四散于城中家臣们被逮捕至此,须发灰白王生也未能幸免,只是他错过范吉射之死。
王生对赵无恤怒目而视,见他回头,又大声说道:“范氏不会亡!”
他挣扎着起身,梗着脖子不愿下跪,随即被赵氏武卒在嘴上用剑柄狠狠打下,满口老牙都渗出血来。
赵无恤阻止卫士,盯着王生道:“记得你是范氏第谋士,想来也能看清形势,范伯已死,又没有嗣子继承,且河内诸县已经被攻陷大半,汝等征召两万兵卒死伤被俘三分之二,不亡待何?”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城墙人赵兵大惊,纷纷面面相觑,赵无恤也停住脚步。
王生却在继续说:“以赵孟快意恩仇性情,定不会错过入城,他或许会在主君尸骨前痛斥番,然后念在过去度为友份上好生收敛起来。但他没有,来是你,这意味着,先前高子突进肯定有效果,要是将赵孟击杀,要是重伤不治!”
所有人都盯着赵无恤,赵兵惊疑,范氏家臣们则从各自眼中看到丝希望。
但希望却被赵无恤下句话打碎。
“父自有赵氏列祖列宗护佑,还得昊天上帝接见,岂会像范伯样,轻易间灰飞烟灭?若父不幸遇难,三军素缟,共城内民众也难免要承受怒火,汝等享受就不是这待遇。”
王生大笑道:“范氏千年大族,百年世卿,这根基岂是汝等牧马小儿能理解。太行以西,范氏尚有数县之地,由士鲋统辖,范氏子孙能继任宗主者数不胜数!而太行以东,范氏还有朝歌,张柳朔固守在那,尚有十万民众,数千兵甲可用!只要朝歌还在,范氏,就不会亡!”
赵无恤点点头,但在他转身离开时,却只留下句话。
“秋收前,必破朝歌!”
……
乍闻此言,公孙尨愕然抬头,王生则脸色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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