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明白!”赵无恤郑重下拜后,也抬眼盯着赵鞅道:“会尽全力,也希望在二卿彻底灭亡,知氏再也无法胁迫赵氏后,父亲能答应件事!”
……
三更将至,众将领命返回本营后,便将赵鞅话让人传播出去,不会,整个大营都在重复它。
“从今天以后,就没有范氏、中行氏!”
随后,依据众人各自不同领兵风格,各营分别展开战前动员。
是夜,赵、韩两军大营处。
虽然昨天说好三更才开拔,但二更时分,众人便起来。营内没有点太多火,而是静悄悄地集合,各营都提前备下饭食,兵卒们席地吃饭,军吏们则踏着月色星光,聚集到中军处领军命。
赵鞅已经披挂整齐,他登上特地筑起将台,各营将领、师帅、旅帅、卒长皆受召唤,目光盯着主君。赵无恤也在其中,他不知道在这决战之日里,赵鞅是怎样心情,昨夜是坦然安睡,还是在辗转反侧?
去年,效仿东赵“军功授田”,加上有邓析规正法度,西赵也有个系统赏罚之法。胜利后许诺什不必说太多,但所有人都以为,赵鞅除重申下军纪外,还会发表番激励士气演说。
赵鞅话却极其简略。
郑龙对黑衣亲卫门千叮咛万嘱咐,定不能贪功冒进,而是要好好保护主君中军大旗。
马首大夫赵伊受赵鞅所激,回忆前些日子小战,觉得其实中行劲卒也不过如此,只要加把力就能击败,于是他豪言壮语,宣扬建功立业之事。
而作为此战配角韩虎则温言勉励韩兵,让他们既不要怯场,也不要太过于冒进,平白损失性命。
而赵无恤则带着数十亲卫,威严地按剑巡行,检查各旅战前准备。
对盗跖这样勇壮之士他以豪言鼓励;对虞喜这种利禄心强烈人他许以功名,对穆夏这样忠实之人不需多言,只亲热地拍拍他肩膀;对桀骜不驯田贲,则用军法吓唬;对尚存有
他慨然言道:“二三子勉之,从今天以后,就没有范氏、中行氏!”
虽然话语寥寥无几,却嘹亮雄壮,让所有人都头皮酥麻,精神振,连赵无恤也忍不住握紧腰间干将剑。
“这就是赵鞅啊……”无恤想道,不用靠太多手段,光是人格魅力和气度就能将赵氏凝结在起英主,历史上“简襄之烈”,若无简子打下基础,亦无襄子全盛。若自己骤然取代赵鞅位置,在许多方面也不定能做得更好。
之后赵鞅便令诸将归回,预备作战,但却唯独喊下赵无恤,对自家儿子,他还有几句话要说。
“勉之啊,无恤,行百里者半九十,先前做那多事情,只剩下最后战。赵氏是输不起,你前面不但有范、中行在,后面还有知伯心思叵测,朝落败,则满盘皆空,只能落到亡族亡家地步。此战不但是为争夺权势,为长久积累仇怨,也是为你妻儿,为你阿姊,弟、妹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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