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尨却不依不饶,怒目道:“那还是赵将军约束不力之过!即便你如此狡辩,还是掩盖不赵氏做法下作!”
赵无恤大笑:“那当年邲之战时,中行桓子为主将,赵旃借请平之名,前往楚军大营前挑衅,在门口铺开席子破口大骂,极为不雅,这应该怪中行桓子无礼、下作?”
公孙尨无言以对,赵无恤继续道:“何况要论起来,数次遣死士刺杀于,又陷害栽赃中行氏、范氏更下作!你说阴谲?不错,父亲主之以正,便要辅之以谲,只有这样,才能战胜更加卑鄙范、中行二卿!”
公孙尨不说话,但和翟封荼不同,赵无恤也无法劝降此人,只能让人再将他押下去。
“主君其实是和当年中行吴个性情人,他颇为欣赏公孙尨忠诚,大有在此战后将其放归之意……”从帐篷后露出真容杨因听完全程,此时对赵无恤说道。
“翟封荼是否叛中行氏?恕无可奉告。”
营帐内,面对被审问者反质问,赵无恤概不答。
“此事暂且不提,但外臣久闻赵氏君子招贤纳士,在鲁、宋、卫也做出番大事业,甚至逼得齐、郑不能与敌,本以为是位坦荡豪杰,孰料却是个阴谲之人!居然做出侮辱死者,半道埋伏之事!”公孙尨狠狠地说道。
翟封荼先自称“小人”,投降后又称“下臣”,但公孙尨却坚持称“外臣”,表明他不降态度,但赵无恤反应却出乎他意料。
“侮辱死者?这是怎回事?”无恤故作疑惑,询问身边侍卫漆万,漆万附耳说如此这般,他这才颔首:“原来如此……”
赵无恤道:“无妨,就算放他回去,还是能让公孙尨变成枚棋子,扰乱敌人军心棋子。”
他与公孙尨说这多废话,还让此人“碰巧”撞见翟封荼,自然不是平白无故。
从翟封荼处,他得知中行氏大军里,至少有四分之兵员是征召来白狄人,其中不少部族酋长还是他亲戚。戎狄无亲而贪,指望他回去劝降这些人为时尚早,但在适合时机把公孙尨放回去,再在合适时机让翟封荼在军中露面。中行寅必然对手下狄兵疑心大起,不敢放心使用,狄人们也会惊疑不定,人心旦散掉,作战时就没法齐心协力……
然而就在这时,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范、中行氏
他对公孙尨说道:“虽与范禾有仇,实则好好收敛他尸体,在安全地方掩埋。其余范、邯郸将士尸身也没有加以残害羞辱,甚至连首级都不砍,只让兵卒们割左耳计功,毕竟大家都是晋人……”
公孙尨愕然:“那赵兵在营前公然挑衅时,插在矛尖上头颅是怎回事?”
“那些所谓头颅,多半是假,从普通兵卒尸身上取下伪装。”
“假!?”
“然,只是让部下去挑战,至于他用什样手段,就任由他发挥。”无恤笑道:“田贲本是轻侠恶少年之辈,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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