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凭知瑶旬月灭仇由壮举,虽然比起东方那轮旭日来说不值提,却足以让晋国诸卿侧目。
等押送仇由人回新田献俘请功,知瑶定少不个中大夫之位罢?想必假以时日,他成就和地位当不下于其祖父,甚至是助晋悼公复霸知武子……
可那与豫让并没有什关系,他是中行氏家臣,虽然知伯与中行伯关系有所缓和,他被派来助知氏灭仇由,但此战过后,就得继续去某个深山里边邑窝着。
山外风云会际,与他无关,无论他立下多大功劳,已对他有成见中行黑肱绝不可能提拔他,想到自己暗淡无光未来,豫让心情顿时变糟。
营帐内主臣却还在分析着夺取仇由后利处,絺疵道:“仇由既并,知氏领地便向北拓展近百里,直达恒山。此地横跨太行,控带山河,联络戎、夏,踞晋国之肩背,乃沟通太原、东阳之枢纽,是必争之地也。自此以后,向东,知氏可以沿着滹沱河威胁鲜虞腹地,向西,倘若晋国情势有变,君子可以直入赵氏盂、马首二邑,兵临晋阳!”
是拾人牙慧之举。
在晋国,知瑶没有个朋友,因为他骄傲得没边,因为他多才到任何人见都会心生妒意。
知跞对这个孙子性格头疼不已,打发他来家族北部领地管军政,没几年就搅动这片风云。
总之,十多年来,知瑶都是笼罩晋国年轻代人阴影。
直到那个人从赵氏庶孽子身份奋而崛起,抢走所有人目光……
这段话让豫让精神振,有些惊讶地看向絺疵。
范、中行与赵氏关系他清楚无比,真可谓势同水火,但知氏与赵氏虽不和睦,却也还凑合。据说这大半年来知伯提出要“相忍为国”,在朝堂上步步退让,赵鞅压迫邯郸氏事,他未置词,东西二赵合力攻卫事,他也没发表任何异议。赵鞅渐渐控制军政大权,仿佛他才是真正中军将,而知伯仅是中军佐。
如今看来,知氏君子谋臣竟赫然将赵氏当成假想敌?
也许,知氏并不像表面上那般退让懦弱?
豫让抬眼望去,才发觉知瑶眼睛也正朝他看过来,自打他进营帐后,除礼仪性举止之外,知瑶那俊朗如画容颜上基本上没有什情绪。但这刻,豫让却发觉他眼
……
和絺疵想样,豫让也深有此感。
豫让与那人初次遭遇时,那人只是有些奇思妙想,钻营些巧技产业而已,论权势根本不值提;可到豫让奉命去陶丘刺杀他时,他已是鲁国大夫、小司寇,曹国上宾;到宋鲁之乱前后,猛地成国之卿,西鲁五县领主……
现如今,他已成鲁国实际统治者,是泗上诸侯簇拥下未称盟主盟主,去岁秋冬和今年开春后,更是把卫国折腾得够呛。
也难怪晋人喜欢将赵知二人比喻为日月,日月当空临昭,群星顿时失色,但日月毕竟有高下之分,总看来,知瑶仍不如那人许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