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伸出中指，脸上瞧不出情绪和喜怒：“二是见不得壮士郁郁不得志。”
豫让呆住
，熄灭已久
壮志再度被这句话点燃，双腿像是被豹
他转身对豫让宣布道：“
会送给中行氏
百户戎人，让他将你转赠予。”
知瑶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霸道命令，已经习惯被送来送去豫让苦笑道：“君子觉得豫让值这个价钱
？”
“当然不值。”
豫让脸黯然，但知瑶却捧着自己手里胄，轻抚上面野鸡尾道：“灭仇由之战中大小十余役，你都参与，屡立战功，斩首数十。只因你是中行氏派来帮忙家臣，才没有多加褒奖，只是间或赐你些钱帛酒肉。如今功成名就，多赖你之力，故在看来，你价值可不是区区百户戎人能比。这就好比秦穆公用五张羊皮换回百里奚，难道百里奚只值五张羊皮？”
“不，他价值，是让秦穆公并国十二！”
中有丝殷切，口中话竟是对他所说。
“以强凌弱，以大并小，本就是世间万物常态。虞国、虢国、焦国、滑国、霍国、杨国、韩国、魏国，都是姬姓小邦，晋国因兼并他们而壮大。后来晋国诸卿有样学样，也无不以攻伐兼并为振兴家族方式，昔日晋文公手下十多家卿大夫，如今还剩几个？卻氏之灭，栾氏之灭，羊舌、祁氏之灭，都是卿族兼并导致。如今各卿间谎言骗局蜂拥而出，誓词盟约毫无诚意，即使互派人质，约为姻亲，剖符为凭，也不能相互约束。”
“故想要不被兼并，而是反过来兼并他人，首要之务在于壮大力量，因而权谋诈术得到普遍应用，诸卿无不招贤纳士，有士则兴，无士则弱，故赵氏有食客千人、魏氏有聚贤馆、韩氏有纳士之法、中行大肆收容齐国逃人、范氏建朝歌剑宫。和它们样，知氏同样急需人才。”
知瑶指着豫让道：“像你样人才！”
……
豫让心中怦怦直跳。
这是第次，有人直白地认可他才能，还把他和百里奚相提并论……
热血止不住地往头上涌去，他单膝跪地道：“臣何德何能，能让君子如此下士……”
知瑶大剌剌地受他拜，淡然说道：“无他，这个人，生平最讨厌两件事情。”
他伸出食指：“是见不得美人迟暮……”
才有力士之才，有谋士之才，有忠士之才，有军争之才，有理政之才，有外交之才。
豫让自认为有力士、忠士、军争之才，也渴望做番大事业。但在范氏时他只是个跑腿向导，在中行氏时先是成见不得光刺客，随时可以被抛弃，然后长期当戍卒冷落在边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但既已委质效忠，就不能背叛，这是豫让做人准则。
他起身推辞道：“多谢君子赞誉，但外臣乃中行氏家臣，恐怕不能同时侍奉二君……”
知瑶微微颔首，似是赞赏豫让忠诚，又似是不以为然，他将絺疵唤来，在他耳边说几句话，絺疵应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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