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意味着杀戮,但豫让却对此无动于衷,这几年间他经历数次战阵,每次都是在血与火中杀上城头,踩着总是死人残肢断臂,战争以及将他心炼成铁石心肠。
更何况,这些戎狄部落过去
谋士得寸进尺:“你可怨恨中行黑肱?”
豫让这才狠狠瞪絺疵眼,紧握手中短剑,生硬地答道:“无论如何,中行君子乃豫让之君,上吏若再敢直呼其名,休怪豫让手中剑不留情!”
知氏族兵们警惕地围过来,十余人面对豫让人,却显得小心翼翼,这个杀神般年轻人,手上起码有几十条戎人性命,而且常常以敌众。
但絺疵挥手让他们退下,朝豫让恭恭敬敬地行礼:“方才只是试探,你受到如此不公贬敵却不忘主君,真乃忠士也,是絺疵失礼。”
见豫让紧握剑柄手松开,絺疵才绕着少年走圈,扔过去块湿润绢布。
得沉默异常,身穿军吏服饰絺疵随即在手中竹简上略为翻,又轻轻合上,口中啧啧称奇起来。
“不会错,曾听说过你,你年不过二十,经历却真是丰富,本是范氏之臣,在五年前范、中行二君子谋赵氏之役里做向导。后来因惹怒范嘉,被送予中行氏,先是当侍从,后来又被派到朝歌剑宫修习剑术,在东阳剑士圈子里小有名气。”
豫让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絺疵,他听说此人是知氏君子谋主,十分善谋,眼线遍布诸卿,几乎能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最能做到见微而知著,自己事情,恐怕是瞒不过他。
絺疵声音渐渐压低:“范与中行二君子训练剑客死士当然不是为玩乐,三年前陶丘行刺赵无恤案,做有头无尾,传闻就是他们干下。这之后,原本很受中行氏优宠你被贬到底,发配到边邑做戍卒,恐怕就是因为刺杀失败吧?”
豫让脸上闪过丝羞愧,确,那是他耻辱,在行刺举动,bao露后他犹豫,迟疑。若中行君子能再给他次机会,他定会奋不顾死地为他杀人,但谁料自此之后中行黑肱对他态度大变。
“擦擦脸吧,家君子想见你面。”
……
“君子有令,二三子之功甚伟!可大掠三日!”
破城而入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开入城中,不断传令兵追上来路叫喊,下达屠城命令。
知氏兵卒们齐声发出欢呼,为知氏君子而欢呼,在他们看来,大肆劫掠是破城后最好奖赏,那意味着财富、女人以及发泄胸中郁闷杀戮之意。
而且,再也没给他补过机会。
“你在中行氏边邑多次立功,却不得升迁,反倒十分嫌弃你。所以知氏张口向中行氏要人帮忙,那边便打发你过来,因为就算你折损在此,中行氏也不会觉得可惜……”
“豫让啊豫让,你在中行氏眼中,不过是枚弃子!”
絺疵说完后,笑着问道:“说可对?”
豫让沾满鲜血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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