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齐国
人回来汇报说，齐地除
敬天帝、法先祖外，还崇拜着八大神主。”
南子掰着青葱般指头对赵无恤说道：“这八神分别为天主、地主、兵主、阴主、阳主、月主、日主、四时主，这种崇拜自古而有之，基本是齐地夷人遗留风俗，其中兵主蚩尤就是夷人崇敬英雄。”
赵无恤咧咧嘴，齐人文化、经济虽然发达，制度也不算落后，但在民间崇拜上却原始得不可思议，这八神主除蚩尤外，都是简单自然崇拜。
“那楚地呢？楚国恐怕是巫鬼最盛行国度罢？
听人说，楚人崇巫，巫者地位较高。也信神，号称自公以下至于庶人，其谁敢不齐肃恭敬致力于神。”
南子道：“不错，楚国脱胎于荆蛮之地，故保留许多上古遗风。楚人却仍沉浸在崇拜巫鬼狂热之中。最初是保留祝融族风俗，拜日、崇火、尊凤。随着疆域扩展，楚人还把征服各地神灵兼包并蓄
“好教君子知晓，宋国崇拜依然沿袭殷商传统，糅合
些淮夷和楚人神祇。”
南子对自己本职还是极为认真去解和学习，她为人聪慧，很快就掌握几乎所有仪式，那些难读难懂甲骨文字也开始慢慢转译出来。在商丘时，她常常要熬夜到很晚，靠着牛油蜡烛和灵子为她配置醒脑熏香才能保持精神清晰。
她将宋国宗教和信仰徐徐道来：“宋人平日问卜对象分为三大类，即天神、地祗，人鬼。而在切神灵鬼魅之中，威信最高，权力最大神便是帝。帝是宇宙主宰，万王之王，管自然及人间切事务，宋人对他崇拜已极。”
“帝地位至高无上，其余天神组成‘帝廷’供其驱使。帝统帅着日、月、风、雨、云、雷等天空诸神和土、地、山、川等地下诸神。上述诸神，各有不同祭法，火祭祭祀天神，沉埋祭祀山川地祗。他们各具不同职能，不过都是帝下属，听命于帝。”
“此外宋国还信仰人鬼，重视对祖灵祭祀，这事关每个家族兴衰。所以宋人祭祖极为虔诚、隆重、频繁。历代宋公虽然开始用周人谥号，但依旧以忌日天干为庙号，祭日与忌日相应，不过杀人杀牲习俗倒是渐渐少。”
赵无恤听着听着，脑子里不由冒出后世在民间广为流传玉皇大帝和天庭来，这相似度真是高，难道源头在此？殷商和宋国人神明虽然还没直接人格化，但已经有这个趋势，而且众神地位差别明显。不仅是宋人，其实秦、赵等嬴姓后裔鬼神信仰也大致如此，听南子这
说，倒也不觉得陌生。
“去岁离开宋国时，让你派些机敏巫祝去齐、楚、吴等国打探彼辈官方信仰和民间鬼神，如今可有消息？”
南子道：“都回来，虽然仅是匆匆观，但大致情形都已记述在案，已看过，这便告诉君子……”
不过她还是不太明白，赵无恤知道那些有什用，仅仅是因为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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