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鲁侯可不敢当面说,甚至不敢在宫中说,只能心里悄悄想下。
总来说,比起之前那几位,赵无恤虽然将
……
鲁侯宋跪坐在大殿正中君位上,望着缓步走入,于两侧站立群臣,望着径自走到自己跟前十步才微微垂拜那位年轻人,心里惙惙不安,臀部也不自然地扭动起来。
这个宝榻是诸侯君位,用上好檀香木制成,镶嵌金银美玉,雕饰蛟龙、鸾凤、麒麟等祥瑞,看上去威风,坐上后却不怎舒服。
周公日三吐脯,沐三握发,对待子嗣要求也很严格,为让子孙不忘周人在老家“居岐之阳,实始翦商”艰难,他特地将鲁国君位设计成这样,还写下《书·无逸》用以警戒周天子,也告诫历代鲁侯:
“呜呼!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
幸,还是该遗憾。
庆幸是,不用在这大吉之日面对双满是指责,恨不能对他不臣之举口诛笔伐眼睛。
遗憾是,如此盛况,若少观众,还有什意思?
鲁国诸位大夫?赵无恤从没将他们看在眼里。韩虎?他还不够分量。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这话太夸张,但少他,这宫廷之内,朝堂之上确冷清无趣许多。
硬木本身又冷又硬,还不许垫柔软毛皮,不许放厚实布帛,连疏松羽毛也没有。鲁侯宋还是公子时,就曾听兄长鲁昭公抱怨过这位子之难坐,他当时只是对此艳羡不已,直到真正坐上来后,才发觉犹如针毡。
那些权臣,那些野心家,个接个,根本不让他消停,根本不让他安坐……
以臣逐君季平子死,有季氏陪臣阳虎逼宫,阳虎倒台,三桓又重回朝堂。好容易在孔丘辅佐下想振兴把君权,却在堕郈邑后全盘皆崩,济水大败,费宰公山不狃又杀入国都,将他围困于武子之台,几欲被擒获!
好在赵无恤及时赶到,他派兵驱逐叛臣,又追上去在姑蔑击溃他们,公山不狃仅带着数人逃回费邑。
鲁侯暂时安全,虽然,这个自命救助公室之难赵氏卿子自己也是个叛臣……
赵无恤将那人音容笑貌从脑中挥去,在路过柳下季身侧时淡淡反击道:“对,君胞弟已至曲阜,正在季氏之宫外驻守,朝会后可愿见?”
柳下季身形震,却听赵无恤继续笑道:“兄长居朝堂,阿弟处江湖,这是骨肉分离惨事。若鲁国还是三桓执政,大夫少不得要来场大义灭亲,可如今,却能帮汝二人成就场兄弟重逢美谈,不亦可乎?”
“为公臣,跖为私臣,公臣不谋私事,私臣不闻公事,不见也罢!”柳下季冷冷地说道:“礼仪已备,国君也等候多时,请随来。”
赵无恤颔首跟上,第次来时,他是个无处可去丧家犬,第二次来时;他立下匡扶之功,却在朝堂上说不上话;这第三次来……
他重重将脚踩在雕饰云雷纹饰石阶上,这次,他不会再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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