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辄是叔孙氏庶子,和公山不狃样,都是阳虎之党,他笑着应道:“可弗扰最终却选择和阳虎起控制季孙斯,还想将季氏家主换个主人,季平子却是看错你……”
公山不狃叹息道:“看错人何止季平子人?阳虎当年多威风,他本来都要成事,孰料却突然杀出个赵无恤。他信任此子,结果导致功败垂成,他自己先是逃亡齐国,然后又被赵氏俘虏,据说是死于去年那场伤寒里,差点宰执鲁国桀雄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惜。”
他脸上却丝毫没有可惜表情,而是狞笑着说道:“不过他也为吾等做榜样,陪臣执国命榜样。”
叔孙辄颔首:“既然君觉得赵无
地方。现今没有明王兴起,天下无人能宗之道,此行若是死,出殡时要记着让棺椁停在两楹之间,因为孔丘始终是殷人之后,正当其所,至于归葬之地……”
他闭上眼睛,想起年轻时候曾游玩淌水洙水上游:“别看洙水现如今尸骸满河,血流如注,可平日里无战事时,它还是极美。等到小司寇控制曲阜后,无论他会带鲁国走向何方,以他能耐,至少国内会和平很久,若身死,汝等便将葬在洙水之畔罢!”
赵无恤说没错,天下无有不流血改制,但孔丘没那样决断,下不那样手,单单是诛杀少正卯就已经受够自谴责。
既然如此,要为周礼之存尽最后分气力而流血,那便请自丘始罢!
……
那是三十多年前季氏宴飨,孔丘还是个初到曲阜陬邑乡下人,被阳虎拒之门外;阳虎还是个守门小家臣,只能对衣着差些宾客随从耍威风。也是那夜,年轻公山不狃正式行冠礼,得到“弗扰”字,他成名低级士,披甲持戟,为主君连夜站岗。
“当时就站在这里,那寒冬腊月,季氏之宫灯火辉煌,宴飨上全是没见过美食佳酿,但却只能咽咽口水,从第道菜上来开始,直站到杯盘狼藉为止。当夜,有客人偷铜酒樽从眼皮底下离开,却没有发觉,于是便被责罚,吊在树上挨鞭子。那时候还是个小童子季孙斯就站在旁边开怀大笑,他把这当成游戏,抢过鞭子直往脸上抽,还撒尿浇伤口……”
他摸着脸上那道怎也消弭不伤痕,恶狠狠地说道:“奇耻大辱啊,当时忍,却也想着,迟早有天,要叫他后悔!如今果然应验!季孙斯父子此时脸色,想必很不好看罢!”
现如今,公山不狃手持弓矢,站在季氏之宫被撞开墙垣内,故地重游他望着这处主人家宫室,不住地指点,对旁边叔孙辄讲起往事。
“受罚后长期被派到外邑做小吏,郁郁不得上进,直到季平子与鲁昭公开战,才因为立功,和阳虎起成季氏重要家臣,回到季氏之宫。等到季平子死前,便指派去做费宰,他本意是想要用制衡下越来越强势阳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