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回忆着历史上夫差和亲眼所见夫差,让两个形象融为体,他贪婪,他自负,他嚣张跋扈和妇人之仁……
“曾听人说,吴王阖庐吃饭时不吃两道菜,坐席不用两层,宫室不建在高台上,器具不用奢侈红漆和瓷器,姑苏城内不许造亭台楼阁,车船不用装饰,衣服用具实用而不糜费……但太子夫差却恰恰反其道而行之,此人极其好色,夜宿必须在楼台池沼,睡觉时必须有女色相伴……”
听到这里,南子心中沉,却是想歪:“他莫非是要让去以女色接近夫差,求吴人退兵?”
经历宋国大乱后,南子看透世事,对除她以外人产生严重信任危机,即便对赵无恤也有深深猜疑。毕竟两人虽然有交情,其实只是两年前面之缘,在黄堂里说些半真半假约定,事后写些真假掺半信件而已。
人是会变,他能在鲁国厮混到如此地步,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两年前那个赤子?
这几日南子不敢入睡,困得不行才趴在宋公棺椁边打下盹,这在旁人看来是公女守丧至孝表现,只有南子知道,她是害怕旦入睡,宋公冤魂会度次入梦。
辗转反侧细细思索过往,她也是怕,先前算计乐大心,就因为手中没有自己力量,旦对方发动政变,她竟像个无力婴儿样只能束手就擒。吸取过去教训,在宋公死后,南子便处心积虑地谋取权势,她成功控制无主宫廷,成公室代言人,甚至有权参与择立新君大事。
但南子已有自知之明,她掌握力量就如同建在沙丘上堡垒,没有赵无恤和司城乐氏、皇氏默许便会轰然倒塌,南子将再度沦为政治工具和男人们玩物。
南子也知道自己以公女身份占据宫廷名不正言不顺,这里迟早会迎来新主人。
“所以要尽快让公孙纠来商丘继位,他不过是个十岁孺子,对言听计从,控制他,便又多份依仗。”
却听赵无恤继续说道:“夫差在外面哪怕只有天,想得到东西也定要得到,珍玩之物,定要劫掠带走。而且此人还极其虚荣,喜欢人吹捧,所以吾等便能投其所好,就看公女舍不舍得付出代价。”
南子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代价?赵小司寇但说无妨。”若赵无恤也是和她父亲样人,为眼前利益要南子去献身,她必定会大失所望。
但围在城门边吴国人和向氏兄弟,却成南子心病,她清楚,若当时进城是他们,自己处境只会更糟。
所以她对此很上心。
南子坐在帷幕里说道:“听闻吴国太子夫差是个难相与人,因前几日商丘闭门不纳之事而恼羞成怒,他派兵堵着四门不让人进出,甚至连赶来凭吊先君大夫们都被阻拦扣押,赵小司寇有让吴人退却计策?是什计策?”
赵无恤道:“吴国太子夫差也不是真水泼不进,计策就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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