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这几天直在致力于控制外郭和各个城门,指点大舅哥在各个紧要职位上安插人手,对宫中事情也不太上心:“如今公室能说得上话人就剩下南子,她不掌控宫廷,难不成还要汝等卿大夫进宫中去布置国君丧葬,亲自下场管理寺人、宫女不成?男主外,女主内,没什不妥。”
司马耕哑然,随后又道:“南子对宋公丧葬布置得极为妥当,连司礼们也挑不出毛病来,这也知道,可她非但管这些内事,还牢牢把持着内府财帛……”
“谁让商丘日三乱,叫乱兵抢府库,只有宫中内库幸存?现如今除非逼宫让南子交出财帛,否则别想强行从她手中要出分毫来。”
赵无恤也有些苦恼,且不说宋公之死尚有疑点,反正公子仲佗死无对证,皇瑗也定案,他个鲁国小司寇犯不着跑宋国来翻案,也就这着。让人诧异是,南子不知是受什刺激,对权势变得极其渴望,她控制宫廷,些个宋公如夫人想要闹腾夺势,却被南子施以雷霆手段,当场打死,硕大宋宫顿时噤若寒蝉,
“好似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站在门楼上,望着商丘满城素缟,赵无恤只说出这句话。
这是全城在为宋公服国丧,天子之丧,国人要服九九八十日,诸侯之丧,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解除。但同时,这也是宋国贵族们集体丧葬。
短短两个月,宋国朝堂像是立秋收粟,秋分种麦,地里粮食换茬又茬。
距离赵无恤率军开进商丘城已经过去三天,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所有叛党余孽都已被扫清。但大乱之后,宋国统治基础,卿大夫之家十室六空,事后清点宋国贵族残余人数,简直是令人咋舌。
最受重创莫过于公室,非但国君身死,他四个弟弟里,大司徒公子地在孟诸战败后没能逃脱骑兵追逐,成俘虏;公子辰则直接死于左翼溃败中,事后追问,是虞喜立下大功,他们家眷在宋公疯狂报复中几乎没有幸存,连幼子也被插到矛上戳死。公子石彄则死于同母哥哥公子仲佗之手,公子仲佗又在弑杀宋公栾后又被宫甲乱戈砍死……
乱,真他妈乱,这就是赵无恤对宋国直观感受,与之相比,鲁国公族内部那点斗争简直是过家家。
所以现如今公室无主,宋公正室夫人已死,尚未立新夫人,其余嫔妃因为没为他生下儿子,并不受宠爱,于是最年长公女南子便隐隐成公室力量继承者。她又是个有手段,于是乎,数百宫甲,近千竖人、寺人、隶妾纷纷向南子委质效忠,她控制宫墙之内。
“这不是牝鸡司晨?”司马耕耿直,没有看到这其中诸多利益纠葛,便来找赵无恤抱怨道:“如此来,岂不是和乐大心在檄文上说模样?”
赵无恤有些怜悯地看着司马耕,子牛大兄弟啊,你究竟是怎在宋国这部伦理剧里活到第三季?而且还每次都站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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